连肆感受到了白娇原本用力抓紧他的手,在听到这声音的那一刻卸了部分力道。
“狰?”白娇的声音里带着的惊喜不容作假,连肆倒是意外的看了她一眼,明明处处留情,还说自己是个哪儿也不去的蛟龙。
这年头,妖怪相认这么常见了吗?
周边浓稠的黑暗像是得到了命令一般,渐渐退到了火光之外,远山的轮廓又能看得见了,阴冷的气息也随之消散。
黑暗中走出来的人相当壮实,一头毛糙微卷的黑色短发中带了几缕红,五官明朗,身着绯红的外袍,颈边半露的浅棕色皮肤上还挂着一颗用粗绳系住的白色兽牙。
“果然是你,”被称为“狰”的男人开口大笑,露出了几颗异于常人的锋利牙齿,“许久不见,竟都成蛟了。”
白娇正要说些什么,狰转过头看向她身边的连肆,“这是?”
“是连肆,是我的,”白娇说着放开了刚才攥着连肆的手,惹得连肆下意识的抓了抓空气,“是我的宝物。”
行吧,那就是你的宝物。
连肆心满意足。
认识的妖怪再多又怎么样?他还是白娇最疼的那个。
狰有些诧异,不过他也没当回事,“你怎么来这儿了?我以为你还在小苍山上。”
“很早就出来了,”白娇解释,“天衍在我成蛟之后就没有收过徒弟了。”
难得旧友相见,狰也放下了他原本要做的事,跟白娇天南地北的聊了起来。
两个现在各自称霸一方的妖怪说了许多曾经同窗时的趣事。
说到天衍在小苍山开设的妖怪学堂时,白娇想起了一件令她相当难过的事。
白娇偏了偏头去看狰,语气认真不无遗憾,“要不是你当年实在调皮捣蛋,也不会被天衍赶出去的,说不定我们一起就能把青鸾打趴下了。”
狰:“……”
可以不回忆这段儿吗?
连肆:“……”
笑了,还是个被先生退学的,想他连肆当年哪个先生见了不夸一句聪慧。
蛟龙没感受到气氛的尴尬,还在和狰说着往事,尤其是讲到被青鸾欺负的那些年,气的狰也有些火冒三丈的,就要冲去西牛贺洲给她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