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您这两日的照拂,我与娘子也该继续上路了。”连肆说。
“应该的,”说着村长话锋一转,灰蒙的眼珠看向白娇,“但您这位娘子身子看着虚弱,可能还是要留下来,再作几天客。”
连肆正欲摸上后背那柄藏在腰封中的短刀,白娇难得开口,带着浓重的不情愿,“不行,连肆去哪,我去哪。”
连肆的手瞬间放下了。
“那就只好请两位一同留下了。”村长说着,使了个颜色,边上几位还带着伤的猎人们也跟着上前,将两人一鸟围在中间。
鹓雏不解,为什么睡了一觉醒来,原本和和气气的村长怎么变成了这样。
“先是演一出戏想要试探我们,现在是想要强留,”将之前发生的事都连了起来,连肆说,“说罢,您到底是看上什么了?”
“你的这位娘子,应该不是人类吧,”村长说,“我在这无名村活了那么久,还从未见过能修成人形的精怪。”
“那也怪你们贪吃,”白娇突然开口,目光轻颤,“吃人的妖,我见过,但吃妖的人,我倒是第一次见。”
包里的鹓雏大惊,咽了口口水,怎么还有吃妖怪的人?
平日里只有她捉弄人类的,怎么还有人类吃妖怪的。
一旁的连肆恍然,他与鹓雏一样,实在没有想到人还能吃妖。
“所以昨晚的鸩,也是?”他问。
话音刚落,里屋走出一人,正是昨天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阿五。
这下事情就清楚了。
溪边靠的很近的少年与青年们,他原以为是此处民风质朴所以不惧白娇与常人不同的样子,看来是他们早已习惯与正常人不同的样子。
躺倒在地上的阿五,也是村长用来试探他们的。
那些特制的弯刀,也并不是为山间猛兽而设,更多的,是为了留下那些精怪身上的东西。
连肆还想再问些什么,但白娇反手制止了他。
“连肆,”白娇道,眼里的陌生与冷漠如同第一次见面时那样,“人类得到的已经够多了。”
所有问题的答案都是人本贪婪,问的再多,归根究底都是一样。
“你虽是妖,但与其他妖怪不同,”村长说,他还是没有能够留下白娇的把握,这只妖,他也看不出是什么来头,“我本不想留你下来,但你竟对黑烟没有反应。若是你说出缘由,我们也可放你们离去。”
所以昨日突然出现的鳞片,并不是她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