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菩萨的死亡,给北莽军士带来的打击,几乎是类似于信仰崩塌。
徐骁此战,是这几个月里打的最为顺畅的一战,敌军的抵抗决心几乎没有,都是边打边撤,到了后来,除了几只队伍逃离北凉包围,往北逃窜。
即使如此,北凉铁骑仍在继续追击。
……
中线战场。
天色渐暗,皇帝的大帐内,朱无视一身明黄衣袍,正闭目打坐,旁边躬身侍候的韩貂寺,整个人几乎融进了阴影里,仿佛一个鬼魅。
过了一会儿,韩貂寺脚下无声,轻手轻脚的点燃了烛火。
帐内顿时明亮许多。
“踏……踏……”帐外轻响。
韩貂寺看了眼皇帝,慢慢走到帐帘前,拉开帘子,走了出去。
帐外,一个中年男子身穿头生角、状如狸的飞鱼服,腰悬绣春刀,正是锦衣卫的打扮。
韩貂寺见这人,阴柔邪气的眸子微闪,细细的眉毛微挑,他掌管锦衣卫,自然认得这人,乃是他的得力干将,锦衣卫指挥佥事邓恩则,主要负责北凉一系的情报收集、策反等事情。
莫非是徐骁那边出了大事?
邓恩则见到面前大红蟒衣的太监,原本冷酷的眼神变的敬畏,躬身行礼。
韩貂寺摆了摆手。
邓恩则上前几步,附耳低声说了几句。
韩貂寺听了,眼神一闪,低声道:“跟咱家进来。”他觉得这件事还是由邓恩则亲自向皇帝讲述比较好。
随即,转身进了大帐,邓恩则紧跟其后。
邓恩则的腰始终半躬着进了大帐,随后跪倒在地上,低头看着脚下的地毯,在帐外还不觉得,进了大帐,一股极大地压力陡然落在心头,那不止是上位者的威严,更有一种生命层次上的俯视威压。
其实按理来说,以他锦衣卫指挥佥事的身份,见到皇帝的次数并不少,但从没有哪一次有今天这样的感觉。
仿佛一头蛮荒巨兽,在身旁闭目假寐,身上自然溢散的气息,让低等生命战栗。
韩貂寺走上前,小声道:“陛下。”
皇帝睁开眼睛,眼呈赤金色,大帐内猛地一亮,韩貂寺和邓恩则耳边响起弱不可闻的龙吟之声。
韩貂寺低声道:“陛下,邓恩则有事禀报。”
朱无视的视线落在了堂下跪着邓恩则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