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从听见这句话开始,她率先想的是,阿铃的路不好走了。
古人有富不过三代的说法,女帝做到第三代,男人也该不满了。一代有一代的传承,这事情由不得她想,只是想到阿铃的以后,就会心里酸涩,替她捏一把汗。
她只能把自己能铺的路全部给她铺好了。
等她这般想那般想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却发现自己已经走神许久了。小胖墩埋怨的看着她,“阿娘,你又出神了。”
心思不在他身上,小胖墩很是伤心。
但是,阿姐写信给他的时候就提过,要原谅阿娘的走神。她每一次走神,都是在想正事,都会救下无数的百姓。
阿娘的身上背负着无数条生命。
很沉重的。因为担子太重,所以压得她总是喘不过气来。
所以,即便埋怨和委屈,小胖墩还是很理解阿娘。
他轻轻的拍了拍阿娘的背,“我扎马步扎到最后,也会喘不过气来,精神涣散,很不好受,阿爹这样轻轻拍拍我的背,我就好多了。”
河洛被他拍得心里一暖,这才反应过来,她刚刚想的不是小胖墩,而是阿铃。他提出来的问题,她想的依旧是阿铃。
小胖墩没有说错,她确实是心偏至极。
有很多事情上,即便小胖墩埋怨她,她也无话可说。
所以,她依旧问,“我现在,能为你做些什么让你高兴呢?”
小胖墩就想,“现在啊?”
他说,“你给阿姐写一封信吧?就写你最喜欢的是我,不是阿姐。”
河洛笑起来,摸摸他的小脑袋,“你还真是有执念了。”
她就当着他的面写道,“吾当最悦阿铛,望勿生嫉。”
小胖墩小名就叫小铛。
他高兴极了,亲自盯着这封信装进信封里面,然后眼巴巴的瞧着它送了出去。
皇太夫一直陪着他们娘两个寄信,又陪着他们回东宫,沉默不语。在晚间睡觉的时候,他也问出了生平第一次逾越的话。
“往后的皇朝,都是传女不传男吗?”
河洛一愣,惊讶于他突然的逾越,但还是认真的说,“应当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