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氏闻言委顿于地,满脸难以置信。
砚冰:“本府需要你出面指认马开信和谈家人私藏你,杀害无辜,嫁祸林大。”
谈氏无言,低头不愿配合。
“带她去和林大见一面。”砚冰意味深长,“但愿你见到林大这两年的遭遇,至少没到良心泯灭的地步。”
谈氏被带去见林大,砚冰负手望月。
片刻后,砚冰说道:“魏伯,劳烦您带官差去把马开信抓回来,顺便谈家人在的话也一并绑回来,本府要夜审凶犯!”
魏伯颇为欣慰,毫不犹豫地领兵前去抓马开信。
谈氏见完林大,羞愧得不能自已。
砚冰说:“被害女子当时怀有两个月的身孕,亦有琴瑟和鸣的丈夫,疼她爱她的父母兄弟。”
谈氏福身道:“民妇愿出面指认马开信。”
砚冰神色缓和些许,总算不是个全无良心的。
马开信和谈家人都被带回衙门,起初咬死不认罪,直到砚冰把人证物证摆上堂,谈家长子撑不住率先跪地哭求:“和我无关,真和我无关——是他!是马开信见色起意,意图□□林氏,在林氏奋起反抗时失手误杀了她,威逼利诱我帮他一起处理尸体!”
“我不愿意,我真的不愿意!可他拿我全家性命要挟,我、我也是被逼无奈!”
马开信目眦尽裂,突然冲上前和谈家长子撕打:“我打死你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
冷眼看两只禽兽自相残杀,差不多的时候,魏伯才上前打断马开信一条腿,“公堂之上,岂容你胡来?”
马开信疼得满地打滚,谈家长子被吓得双股战战,双目圆瞪,脸颊肌肉痉挛,自知罪行暴露,无论是马开信还是马提刑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不若一股脑倒出他知道的事情,尽量撇清罪行。
于是他主动配合:“大人,马开信性好渔色,但凡瞧见有点姿色的女子都会想方设法得到手,如有不从则以药迷之。两年前他和舍妹约好时间地点私通,半道上瞧见那颇有姿色的林氏便心动,玩了一出英雄救美却被林氏拆穿,他恼羞成怒欲强行欢好,林氏先是厉声呵斥,再是表露身份——当时马开信在李望新手里栽了个大跟头,正是愤恨之际,听闻林氏身份更打定主意要给李望新个终身难忘的教训!”
“林氏挣扎得太厉害,马开信失手掐死她,正为难如何处理尸体之际,听到舍妹哭诉林大用匕首对着她、想杀她,且舍妹和林氏身形相仿,因此心生栽赃嫁祸之计,割掉林氏头颅,置于小道边,再收买清远县县令和原广州知府,对我谈家人威逼利诱,令我等逼迫、嫁祸林大。”
砚冰问:“你们可知林氏当时怀有身孕?”
谈家长子眼神闪烁,喏喏一句:“不、不知……”
砚冰厉声呵斥:“知是不知!”
谈家长子狠吓一跳,连连点头:“知、知!林氏当时自述怀有身孕,祈求马开信放过她。”
“畜生。”李望新自公堂后走出来,脸上挂着刻骨仇恨的表情,咬牙切齿恨不得生啖血肉:“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