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说上面挂着这么些乱七八糟的,哪怕仅一根牙签,谁又能将它这样稳稳的站在另一根牙签上?
林夕当然不会好心给他上一节受力分析课,只伸手将他小学时候最爱做的手工从苹果上取下来,让它摇摇晃晃站在自己指尖,还伸指弹了其中一颗莲子一下,让它在手指上转圈儿……递向金侍郎,一脸同情:“连这个都没见过……拿去玩吧!”
金侍郎不信邪,咬牙接过,却发现这粗陋的小玩意儿,不光能站在牙签上,能站在少年的指尖上,连在他的手指上也能稳稳站住,甚至甭管什么地方,都能站住,可见确实不是什么妖法……但,这怎么可能?
若论精巧珍贵,一万个这种小玩意儿,也比不上一个鬼工球,但若论神奇……
鬼工球再怎么精巧,也在想象中,但这东西,却完全是反常识、反直觉……
金侍郎到底还是回过神来,蛰手似的将那东西扔回林夕案上,对宣帝道:“陛下,外臣所献的鬼工球,乃是我朝大匠韩世谦以异兽骨骼,历时年,呕心沥血雕琢而成,世间仅此一件,乃是真正的至宝,岂是这种小……”
“等下,”林夕忽然打断,疑惑道:“你说这东西,是谁制的?”
金侍郎强调道:“我朝大匠韩世谦!他乃是我……”
“他是谁不重要,”林夕指着自己的鼻子,道:“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金侍郎一愣,道:“谁不知成王殿下……”
林夕接口道:“谁不知我成王林夕,是全京城最懂玩、最会玩的人……姓金的,你玩过鬼工球吗?”
金侍郎不满道:“成王此言何意?”
林夕冷笑一声,道:“鬼工球,非寻常匠人能制,尤其五层以上,更是难得。有此水准的工匠,即便我等见到,也要称一声大师。此等人最爱惜羽毛,其作品必在不显眼的地方,留下印记,以防有人冒名……
“这鬼工球的印记,向来在最内一层,如非拨对方位,断断看不见。
“我方才明明看见那印记上刻的是个‘陶’字,你告诉我制它的人姓韩?
“姓金的,你最好能解释清楚,否则我大宣的欺君之罪,你担不起!”
话音落,周围“嗡嗡”声大起。
金侍郎忙道:“殿下有所不知,这位大匠叫……”
他用高丽话说了一个词,才继续道:“听起来就像‘韩世谦’,所以外臣才这样介绍他。但他仰慕贵国文化,又知道这个宝贝,是要献给大宣皇帝陛下的,所以给自己起了个大宣名字——陶谦,所以才会留下一个‘陶’字。”
话音一落,就见林夕大笑拍桌:“圆的好,圆的好!”
金侍郎正色道:“成王殿下,外臣所言句句属实,您不可以这么污蔑外臣……”
“不污蔑你,”林夕撑着脑袋看他,笑嘻嘻道:“我就是想告诉你,我刚刚那句话是骗你的,其实印记上刻的,根本不是个‘陶’字,而是‘春’,春天的春……哈哈哈哈,你个大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