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远的喉咙里终于说出了一个字,却如被纱布擦过一般沙哑不堪。
重启时空,他本是想给她最好的一切,又怎么会让那些往事重演?
天婴不再理他,沿着海岸线往前走去,准备找一块适合自己的栖息之地。
容远身形一闪出现在她面前,他没有去拦着她,只是走在她前面,帮她挡着海风。
她在前走,他往后退,道:“天婴,给我一个生生世世补偿你的机会好不好?”
海风呼啸,他青丝白袍在风中翻飞,他的声音却依然在风中清晰而平稳。
容远高大的身体帮她挡住了吹来的强风,但天婴依然用手捋着被海风吹到脸颊上的头发。
突然,她停下脚步,抬眼看着他,“容远,你觉得我的心是什么做的?”
容远也停了下来,聪明如他,此刻这个问题他却不知该不该答。
天婴道:“它是肉长的。”
她继续道:“曾经我将它掏出来,亲手捧给了你,而你却将一根根盾刺扎在它上面,扎得它血流不止遍体鳞伤。”
“后来……它痛死了。”
容远的瞳孔中映照着天婴苍白的脸,在她说出它死了的一刻,他眼中变得灰白而痛苦。
它死了。
那颗爱它的心早就死了。
他重启了时空复活了她,却复活不了那颗在岁月中死去的心。
天婴继续道:“那个爱你的天婴也早就死了,死在了你一手为她准备的祭坛上。”
容远每每想到她从祭坛上跳下的一幕,他的心就像被凌迟过一遍。
而此刻这句话从她口中说出,她凌迟的不仅仅是他的心,也是他一切的希望与幻想。
天婴一双眼睛看着他,“你若强行将我带回去,无论是生司阁,还是那个假村子,只要你将我囚在你给我准备的金丝笼里,我就会像那些被捉的野兔,鸟雀一般,一直撞着笼子,直至撞破头骨,死在你的金丝笼里!”
“到时候,你什么都得不到!”
她用纤细的声音一字一句说得铿锵有力。
容远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