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他,会让人相信有改变世界的能力。
再次见面,多少有点尴尬。简单地打过招呼,宁素仪便拉过母子俩关怀地问东问西,没再和谢剑白有什么交流。
如今宁素仪一个人隐居独自修炼,她找到一个灵气汇聚的宝地,修了洞府。她很有生活情趣,还在附近的高山上放了独亭,有时候累了,便在亭子里喝喝茶。
谢剑白确实也和宁素仪不熟,没什么可怀旧的,便一人安静地坐在亭子里,守着他们,等着三人叙旧结束。
半个时辰后,虞承衍也出来了,只留下宁素仪和虞惟仍在洞府里聊天。
虞承衍在谢剑白对面坐下,父子二人注视着翻滚的云雾。
“真好。”虞承衍说,他笑了,“以后我们也弄个亭子吧。”
原来心中没有任何压力,只剩下对未来向往的时候,会这样幸福。哪怕看普普通通的云和树,也会拥有无穷的快乐。
谢剑白看向坐在石桌对面的虞承衍。
青年眉眼舒展,目光清澈。他仍然注视着远处的山和云,带起些微笑意。
纵然经历过这般艰辛的人生,似乎却丝毫不磨损虞承衍澄澈的内心。
他的身上有一种年轻人独有的意气风发和良善,总是看到他的时候,就会让人觉得亲切而可靠。
血脉是多么玄妙的事情,这是他的孩子,生得样貌和他如此相似,却是一个截然不同的人。
一个比他更好的人。
谢剑白早就知晓自己的人格上有很大缺陷,有些事情他做不到,虞承衍却可以。
虞承衍也感受到了他的视线。
父子之间的关系似乎总是别扭的,他已经很久没有被谢剑白这样看着了。
“怎么了?”虞承衍不太好意思地问。
“我想,我似乎欠你一个道歉。”谢剑白说。
谢剑白总是顶着一张淡然没有表情的冰山脸语出惊人,虞承衍被他吓了一跳,紧张地问,“怎么了?”
“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既没有好好陪伴你,也没有保护好你。”谢剑白看向他,“我不知晓正常的家庭该是什么样子,只能从书里学习,可那些书都没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