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阵,朱依依都没说话。
电话那头薛裴问她:“还气不气?”
“当然了。”
朱依依站在窗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窗帘的吊穗,“我还要气很久很久的,刚才回来的路上我一直在心里骂你。”
薛裴清浅的笑声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
朱依依更气了:“你还笑?”
薛裴说话仍是难掩笑意:“我只是觉得,我们依依怎么这么可爱。”
“你现在才夸我,晚了。”
“那你下楼。”
“干嘛?”
“你下来就知道了。”
朱依依原本不想下去的,但拉开窗帘发现薛裴好像一直都在楼下的空地上站着,黑色的大衣上都是积雪。
也不知道在那站了多久。
终究是不够狠心,她还是换了双拖鞋下楼。
没几步路就到楼下,见到薛裴时,朱依依还有点别扭,故意冷着脸,不想给他好脸色。
她冷声问:“喊我下楼干嘛?”
“不是想骂我吗,”薛裴眼神中透露着真诚,“让你当面骂。”
朱依依又好气又好笑,几乎是脱口而出:“狗东西。”
似乎对这个称呼感到意外,薛裴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片刻后,他终于接受了现实,笑着点头复述:“好,我是狗东西。”
他想,他连狗男人都不算,还只是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