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稍稍侧身,给他腾出一些位置。
房间里,依旧紧凑的摆着三张上下铺,六个男人住在里面,上铺三个男人以及下铺两个男人,或坐或躺在床上玩手机,神情比刚才见到的感染者变得呆滞不少。
其中一个男人下床倒水,走路稍稍有些僵硬,就连女秘书说的一样,动作变得迟缓不少,但察觉到观察窗口有人时,他还转头过来冲他们露出一个友善笑容。
池鱼心里突然堵得难受,默默收回视线,给程嘉他们让开位置。
之后是重度感染区。
这里的感染者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青紫已经蔓延到脖颈,甚至脸颊上,
池鱼凑到观察窗时,一个男人正拿手机查看自己脖颈上的青紫,不知是不是承受不住这种强压,心理防线崩溃,竟然一边看一边傻笑。
还有两个人族,青紫已经占据半个脸颊,有点像阴阳脸,只不过不是左右阴阳,而是上下阴阳。
他们两个眼神呆滞,听到旁边同伴的笑声,只是神情麻木的瞥过去一眼,仿若看一具死物,并没有太大反应。
还有三个感染者,躺在上铺一动不动。
池鱼蹙眉,低声问旁边的奚伯逸:“他们……死了吗?”
奚伯逸抿唇,轻微的点了下头。
池鱼朝门上看去,上面贴着一张纸,纸张上面清楚的记录着房间里感染者的名字、身份证号、电话、住址、检查出感染日期等信息。
其中张一峰、张一亮、尚宁三个男人检查到感染日期的时间为8月29日,是房间里感染时间最早的三人,应该就是上铺三个男人。
池鱼默默算了下,从8月29日到今天,刚刚过去8天,时间太短了。
想到此,他抬手敲响房门,隔着观察窗喊道:“张一峰。”
果然,上铺的一个床位坐起一个男人。
男人满脸青紫,眼神呆滞,看起来十分吓人。
“我在。”
他的声音沙哑难听,有点劈柴,锯子磨木头的感觉。
池鱼问:“你是怎么感染的?”
张一峰黑沉,没有波澜的眼睛直勾勾的望向他,再次重复:“我在。”
池鱼:“我说你什么时候感染的,怎么被感染的?”
张一峰再次重复:“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