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悦地看他玉白的耳尖染上淡淡的红,却还是按她的要求乖乖一一说出,不愧是当惯了好学生的人。
这是个欧洲小镇的火车站,两人站在站牌前,江槐身姿修长,背后是远处连绵起伏的苍翠和湖泊,明霜盯着他瞧,唇一直是扬起来的。
她在欧洲走过很多国家,但是一直没有来过挪威。
“以前,我一直想来这里一趟。”明霜说,“原本是打算一个人来的。”谁都不告诉,可是,她把这趟旅程,放在了和江槐的蜜月起点。
江槐何其聪明,听懂了她的弦外之音,他一直握着她的手,和她紧紧,十指相缠。
松恩峡湾据说是世界上最长的峡湾,两人从弗洛姆转车过来,上了游船,曲折蜿蜒在高大陡峭的山涧之间,远目能看到遥远的雪山。
明霜远远瞧着,琢磨着,自己的无人机要是能带来拍摄,录下的该是怎样的美景。
他们乘坐在邮船在峡湾中缓缓行驶而过,像在劈开一块碧蓝的宝石。甲板上风有些大,明霜原本戴着宽檐遮阳帽,被这阵带着湿气的风一卷,头发乱了,帽子也即将飞走。
一只修长的手已经帮她摁住了帽子,江槐站在她身后,很有耐性地,替她整好颊边落下的碎发,又戴好帽子。
一旁还有三五游客,似乎是随国内团来的,一对中年夫妇正巧站在两人身后,见他们年岁相当,容貌又漂亮,一直瞧着他们。明霜和他们攀谈了几句,很快熟起来。
女人四十多岁,叫张婉,和自己丈夫白洪山一起过来挪威旅游。他们这个团主打的高精尖定制旅行,就十个人,都互相认识。
“你们是?”张婉瞧着明霜,和站在略后一些的江槐。江槐性子冷淡寡言,在陌生人面前尤其,话极少,但是通身气质和模样在那里,张婉多瞧了几眼。
“来蜜月旅行的。”明霜说。
“哦,这是你老公?”张婉说,“恭喜新婚啊。”
下午阳光和煦,海鸥展翅飞过,船缓缓航行着,张婉和她聊得投缘,要请她喝下午茶,只要明霜愿意,她很容易能和人处好关系。
茶点刚上来,在明霜面前放下,是一份草莓浸泡奶油,这边的特产甜点,明霜还没拿起叉子,一双小手忽然伸了过来。
是个看着十,十一岁的小女孩,要去端她的那份点心,她皱着眉看着张婉,“我的呢?”
“西檬!”张婉立马要去阻止,明霜笑了笑,打量了一番那个小女孩,语气温和,“没事,小朋友,你拿走吧。”赵西檬端走了那碗甜点,一个人坐在甲板角落,盯着远处的山涧,她脸蛋和眼睛都圆圆的,是个很漂亮的小姑娘,背影却显得很是骄傲孤独。
张婉对她小声说,“那孩子父母在她几岁时离婚了,她妈妈跑去美国再婚再没回国过了,她爸爸生意忙,一直把那孩子一个人在家晾着,所以性格有些怪。”
像个小炮仗,对谁都很排斥。张婉是她爸爸朋友,赵父知道她一直想出国玩儿,但是他实在是太忙,分身乏术,于是最后,就变成张婉夫妻带她一起出来了。
“我小时候也是这样的。”明霜瞧着赵西檬背影。
又倔,老觉得全世界都亏欠了自己。
“你?”张婉极意外,她瞧着这对新婚小夫妇,觉得江槐脾气过于冷淡了些,明霜倒是好相处,很开朗好说话。
两人说了会儿话,明霜悠闲喝着茶,侍者端着各色甜点茶点上来了好几次,给她添了各色甜点,几乎堆满了桌子,张婉急忙说,“你们是不是弄错了啊?”她们没点那么多。
侍者一双蓝眼睛盯着她,显然听不懂,很是迷茫,见张婉比划,他似乎听明白了点,用英语告诉他们,是一位先生点的,已经结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