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力威侧头看过去,笑了:“我们贺警官来了?”
听到他的话,地上的喻幼知狠狠一颤,拼了劲儿地抬起了头。
从昨晚开始,除了身体上本能的疼痛让她不得不哭出声,其余时间,她宁愿咬破了唇,也不愿哭出一声来。
可在看到贺明涔的那一刻,强忍着的情绪终于彻底绷不住了。
她茫茫张着唇,涌出来的眼泪蛰疼了脸上的伤口,刺痛无比,变得模糊的视线叫她看不清他,可只是那一个熟悉的轮廓影子,就足以让她像个受了好大委屈的孩子,在此刻终于见到了可以诉说依靠的人,不再压抑地呜咽出声。
明涔、明涔。
带着头套的男人听到了她的呜咽,肩膀一颤。
毛力威扬了扬下巴,手下领会,将罩着贺明涔的黑头套给摘了。
头套一摘,贺明涔本能地闭了闭眼避光,待眼睛习惯后,才看清眼前的一切。
在看到地上那个被折磨得脆弱不堪的人之后,他原本冷漠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形容不出那一瞬间自己的心有多疼,贺明涔哑口,喉间艰涩无比,从刚刚到现在一直维持着的冷静表象被彻底撕开,紧拧着眉眼就要朝她跑过去。
几个手下眼疾手快,迅速从身后桎梏住他,贺明涔绷着下巴,沉脸直接撂倒了一个。
贺明涔侧了身躲避,以一敌多注意力无法分散,然而那个被撂倒的人却不知从哪儿找来了一根发锈的铁棍,仿佛知道他弱点似的,狠狠地朝他左手挥了过去。
他闷哼一声,额上迅速起了薄汗,此时膝盖忽地被踹了脚,手勉强撑着地才没有直接跪倒在地上。
毛力威狞笑,走过去,接过铁棍又往他的膝弯处来了一棍子。
几个手下迅速将贺明涔摁在了地上。
“你激动什么,你女朋友不还活着么,”毛力威在他面前蹲下,悠悠说,“我这人向来说话算话,只要你赴约,我不会让她死的。她不过受了点伤你就心疼成这样,那她死了你岂不是要跟着一块儿殉情?”
即使被摁在了地上,男人的眼神依旧凌厉,冷冷道:“毛力威,你跟我之间有恩怨,就跟我解决,动我女朋友,你他妈算什么男人。”
“谁规定女人就必须得放在手心里疼了,再说我这也叫动?”
毛力威故意说:“你女朋友长这么漂亮,我没操了她给你戴一顶绿帽子已经够给你面子了。”
没有男人能受得了这种挑衅,贺明涔目眦尽裂,盛怒到竟挣脱了手上的桎梏,一把抓过了毛力威。
可冰冷的枪口突然抵在了他的后脑勺上。
毛力威咧嘴笑了:“其实就算是绿帽子,你也戴不了几分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