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人好怪,我都没说你们燕支教化未开、太野蛮了,你做什么要对我们中原指指点点?还说得这么难听!”
李轻婵蹙眉道:“你想要以死相证的真心,那你去追求好了,做什么要这么要求别人?”
“倒是我多事了。”征安公主嗤笑一声,倨傲道,“那随你了。”
两人意见相左,气氛一时冷下,好在冯娴不放心李轻婵与个外邦人待太久,没一会儿就找借口将她喊回了身边。
在自己娘跟前,李轻婵就不装了,气呼呼道:“那个什么公主果然不是好人,把我当傻子骗呢!”
她把前因后果说给冯娴听,连珠带炮道:“她一定是记恨着她意中人死在表哥手里面,动不了表哥就拿我来撒气,她是不是觉得我很好骗?”
李轻婵给气坏了,对着冯娴喋喋不休抱怨了很久,冯娴附和着,等她冷静下来了道:“他们燕支人野心大,本来就不安好心,应付下就行了,别当真。”
安抚好李轻婵,冯娴却是心事重重,燕□□边送征安公主过来是有意和亲,即便最后没谈成,要她回燕支去,至少也要等到开春之后,少说也还有半年时间。
那个公主记恨钟慕期,对钟慕期无可奈何,接下来怕是要盯着自己女儿了。
人家怎么说也是别国公主,真要为难李轻婵的话,不管是出于地位还是礼数,李轻婵都比之低了一头。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冯娴有些动摇,要不……让李轻婵与钟慕期早日完婚?公主府怎么着也比他们府上安全些。
她为此犹豫不决,晚上特意待的久了些等钟慕期回来,然而等到亥时也没见到人影。不得已,给钟慕期留了个口信,就先带着李轻婵回府去了。
翌日一早,钟慕期按冯娴所说去了府上,这次没被人为难,直接被领到李轻婵院子里。
李轻婵昨日闷气已消,正坐在小轩窗前看书,见了他乍然一喜,搁了书册跑出去,在离他三步远的地方停下。
她一见钟慕期,就想起昨日两人在平阳公主与冯娴眼皮子底下的小动作,把两只手背在身后,含羞喊道:“表哥——”
声音轻飘飘的,尾音像水面细波一样层层荡开,慢慢消失。
钟慕期低低“嗯”了一声,往前迈了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缩短大半。
李轻婵偷偷往旁边看,没看见周围有别人,也悄悄往前蹭了一小步,翘着嘴角问:“表哥,你怎么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