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轻婵勉强睁开了眼,怀疑道:“什么法子?”
“这法子,既不会让她担忧,又要让她很长时间放心不下你,并且只想着你。”
“哪有这种法子?”李轻婵讨厌他卖关子,被子底下的脚在他小腿上碾了一下,催促道,“快点说!”
钟慕期单手撑着下颌微微抬身,另一只手在李轻婵下巴上捏了捏,凑近了她低声道:“生个娃娃,她有事可做了,不就没空想你爹了吗?”
李轻婵猛然憋红了脸,眸中水波摇晃,抓住他的手咬了一口,道:“你出的什么坏主意啊!”
“没有道理吗?”
“没有!”李轻婵气呼呼道。
后来李轻婵仔细想了想,觉得道理还是有的。她若是有孕了,冯娴肯定要近身照顾她,光是等孩子出生就要近九个月,足够她走出伤痛了。
就是这事说出来太让人不好意思了,刚成亲没多久就要生娃娃了啊……
李轻婵犹犹豫豫,她的病装不下去之后,冯娴就独自回了空荡荡的李府。
终究是不放心,过了两日,李轻婵招来府上丫鬟问冯娴近几日都在做什么,丫鬟愁眉苦脸道:“夫人每日要么待在老爷的书房看书写字,要么去整理小姐你的闺房,不然就是独自发呆……”
毕竟还在李铭致丧期,冯娴需要为夫守孝,很少出府。
她这么多年来一直打理着李家琐事,最看重的人除了李轻婵,就是李铭致,两个月之内,一人接连离开了她,让她的心也跟着空落落的。
李轻婵听得眼鼻发酸,缓了缓心神,揪着袖口道:“你、你回去跟娘说,我近日又不舒服了……”
“小姐哪里不舒服?”丫鬟急了。
李轻婵心虚地垂着眼睫,声音细弱道:“我吃不下饭,总是头晕、恶心,还想、想吐……”
丫鬟按她说的去告诉了冯娴,当天晚上,冯娴就又来了侯府,欢天喜地的,还让人带了不少衣物,看样子是准备长住的。
次日一早,御医来了府上,把了脉,抚摸着胡须道:“月份太浅,还不能确定……”
这御医是被钟慕期嘱咐过的,话说的含糊,算不得撒谎,就算再过一个月仍未见喜脉,也能有回转的余地。
反正至少目前来看,冯娴是信了的,紧接着,收到消息的平阳公主也搬了回来,侯府中一下子热闹起来。
就是热闹得有点过头了,上到李轻婵有一点儿不舒服,下到她穿什么衣裳鞋子,平阳公主与冯娴这两人都能吵上几句。
以往,不是原则性问题,冯娴鲜少与人争辩,现在在她眼中李轻婵可是有了身孕的,那与她相关的事情,是半点儿差错都不能有的,处处都是原则性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