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枝末节显示着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人,要不是必须付钱点一个游女陪同,恐怕所有人都只会干等。
我跟着女人拐入长廊,身后似乎有一男人等得不耐:“到底多久才能让富江出来!”
长廊很深,走几步便听不见身后大厅的吵闹,上了一处狭窄的楼道。
“到了,就是这里。”女人停下脚步,她看着我,忽然露出警告的微妙表情,夹杂着对屋内人的细微嫉恨,“……不要太注意她,她脾气非常不好,性格也恶劣,根本不是寻常花魁那般有所学识与内涵,不要与她起冲突……”
我答复道:“好的。”
女人打开画着红鱼戏水的门扉,示意我进入,我小心翼翼脱掉木屐,踩着白色布袜触碰到冰凉的地板。
一进去就是扑面而来的熏香,一般来说贵人家的香总是用的过于香醇,以此来迫切地展现自己的高贵品味,但这个花魁房的燃香却恰到好处,十分宜人。
“太慢了,诗绪里你是不是不想见我了?”一个人侧卧在长塌上,原本高傲的面
容一变,软化下来,声音是含着依赖的快要涌出爱恋的口吻,却隐隐含着蛊惑,上挑的眼尾一掀,轻飘飘瞥向我。
四下无人,屋内是穷尽我想象的奢华舒适。
我这才松了口气,放松了神经,闻言无语地解释道:“我是严格按照你嘱咐老板娘的时间点送的好不好。”
他哼唧一阵,撒娇道:“我只是很想你嘛。”
……没有错,我和眼前的这家伙是情人关系,他就是一个男扮女装在林原混吃骗喝的骗子。
我们关系的起因仅仅是在几个月之前,我还没有找到现在的工作的时候,我在自己的住处遇见了他,当时青木狼狈不堪,却是男子打扮,我礼貌性找了更身强力壮的别人来救他,对方将他送进医馆。
——当然得丢开他,我是脑子坏掉了才会孤身一人收留一个少年,在这种世道首先得保证自己的安全。
谁知那邻居有一天失踪了,我敲门时门没有关闭,被我一敲便打开——我连忙拉住门边缘想要关上门,一点儿好奇心都没有。
里面的少年立刻发出虚弱的喊声:“救救我……”
我一顿,依旧关上了门,拿了根木棍防身,再小心翼翼推开。
当时什么场景我不想再回忆了,反正那家伙就一副按照常理来讲绝对死透的状态,却奇异地还在呼吸,那张嘴委屈巴巴地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