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声鼓噪的声音似乎要震破耳膜,祁千雪咽了咽口水,轻轻点了点头。
牧鹤站直身体坐到了对面,餐桌上摆着新鲜还带露水的红玫瑰,眼前就是偌大的落地窗,能看见整个城市的夜景。
祁千雪吃着嘴里的食物,有点心不在焉。
他并不觉得他是一个多么好的人,目的性很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说一些谎,或者装成柔弱可欺的模样——
这些都不会让他产生多么大的负罪感。
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了,区别于其他人,乖巧懂事就可以得到偏爱。
只是长大后他学会在有钱人身上把这种虚无缥缈的偏爱转换成看得见摸得着的金钱而已。
他心不在焉地吃着嘴里的食物,嘴里吃进去什么都不知道,窗外的景色很美,祁千雪连抬头都很少,在机场遇到牧鹤后,事情就一步步脱离轨迹,变得复杂起来。
对方出现的太过凑巧。
简直就像是——
专门在机场等他一样。
心底隐隐有个猜测,祁千雪闭了闭眼,努力将那股不详的预感甩出去,眼睫颤抖地抬起,像振翅的蝴蝶羽翼一般:“牧,牧鹤……”
“我,我害怕。”
“嗯?”牧鹤放下刀叉,疑惑地看着祁千雪苍白脸上露出的慌张表情,耐心地问:“害怕什么?”
额头上有汗珠滚落,顶层的灯光太亮,让祁千雪有种无所遁形的错觉,汗珠滚落到眼睫上,眨了眨,视线晕开:“……怕他们对你不利。”
眼睛十分难受,有种被浸湿的感觉,白皙的手指抬起在眼睛上揉搓:“害你的公司遇到重大难关。”
“听说还在掠夺你公司的资源。”
揉弄眼睛的模样乍一看就像在哭一样,可怜的小妻子为丈夫感到担心,漂亮的脸上留下泪水,脸庞粉扑扑一片,眼尾湿红。
牧鹤的视线直勾勾地落在祁千雪脸上。
可怜得让人心颤。
大声说话都不敢,怕惊扰到他。
牧鹤时常对这个小妻子感觉到了束手无策,面对一些公司上的棘手问题都不会有的感觉,却总是出现在祁千雪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