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合州太守张开永,可是知道汝阴郡大旱三月的事情?”傅言在一旁幽幽的道了一句。
“知道,大批的流民涌进了合州,张大人将那些流民都赶出了城。”
“为何你在折子里面写明灾情,却只字不提张开永驱赶流民,带着管家前往汝阴郡一事,隐瞒灾情,等同犯罪,你不知道吗?”傅言有些愠气,看着眼前的陆牧。
“说来惭愧,下官寒窗苦读十余载,本以为,一朝为官,可以做个勤政爱民的好官,可是,可是,大人,下官也有难处,以前,我以为,即便寄人篱下,也要为官清廉,可后来,我才知道,树倒猢狲散,若我直接道出事情,我真的可以明哲保身,置身事外,不受牵连吗。”
“知而不报为先,谎认罪责为后,你真是糊涂呀。”傅言看着陆牧,只觉得他既糊涂,又格外可悲。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下官自知罪责难逃,那些汝阴郡死去的无辜百姓,我终究是有罪之人,请大人责罚。”陆牧悔恨的眼泪落了下来。
曹修谨的脸色越来越黯淡,整个过程,一句话都没有再说。
“你有罪自是该罚,押下去。”戴腾示意堂下的人,这才将陆牧重新带回刑部大牢之中。
“明日上午,再行提审那周锐,曹大人,如今刑部大牢,你可要加派人手看管,若是出了岔子,可就不好了。”戴腾冷冷的看了一眼曹修谨,这才起身准备走出去。
刚走出大堂,却看见夷陵王正信步的走进刑部的大门,戴腾和傅言这才开口道:“见过九王爷。”
“不知王爷亲自前来,可是有何要事?”
“那日城门校尉来报之后,我与曹大人将白劼一道押回了刑部,不知他如今是何情况呀?”易安淡淡开口说道。
“原来王爷是为了白劼而来的,经由那莳花馆绿娘的证词,白劼与杨信然无关,只是那日碰巧出现在了那福来酒楼之中,这才与酒醉的杨信然起了摩擦,既然无罪,今日,便可以放他出来。”傅言如实道来。
“原是如此,那本王也就先走了。”
傅言走进屋内,对着曹修谨说了一番,这才走出来,傅言和戴腾有些奇怪,一向不管闲事的九王爷,今日还亲自前来,二人对视一番,又看了一眼易安离开的背影,这才走出了刑部。
白劼从刑部出来之后,回了住所,随从拿来了信件,那是从白帝城而来的书信,正是父亲所写,信上写的,白劼看完之后,一丝无奈的笑意爬上了嘴角。
白劼将信件看完,淡然一笑,不亏是他白劼的妹妹,这种事,也就只有她才可以做得出来了。
随从看着白劼:“公子,你没事吧?”
“没事,今日收拾收拾,明日便回白帝城吧。”
“小的已经快马传信回去,将公子被刑部带走的消息传回去了,公子。”随从说的有些底气不足。
“看在你是为了我好的份上,这次,就算了,我即刻便去写信,你快马加鞭,将书信先行传回去,若是母亲知道,又得徒增担忧。”
“是。”
京城的街上,易安正和叶秋一道往府中走去,走着走着,一个转角的地方,一个男子撞入了易安的怀中,那后面,有一小贩正追赶过来,这男子,躲在易安身后,紧紧的拉着易安的胳膊,易安看清这人之后,衣衫虽然脏了,可是看得出来,这衣衫还是价值不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