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已经托养病之名,行偷懒之实数年,皇玛法也没这般大发雷霆。难道是那个拦路鸣冤的?”
饶是聪慧如阿午,也再想不到大伯还有自己毒自己,绝了自己后嗣那样的极限骚操作。所以发散思维,直接往胤禔的职务——兵部、抚远大将军与前天津卫八旗水师上想。
什么吃空饷、杀良冒功等等要命的罪名一个接一个往外冒。
气得胤礽咬牙,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胡思乱想些什么呢?你大伯顶天立地,每一分功勋都是实打实来的,再无半点虚假。”
哦哦。
阿午长出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如此儿子就不用再为难,不用力劝您抛开私情,以大清天下为己任了。”
不必大义灭亲。
胤礽:……
若真那么简单就好了。
父子多年,他可太知道皇阿玛因大哥的伤与后遗症,有多后悔、愧疚与自责了。
甚至珠珠跟敏敏姐妹俩越优秀,他心里就越五味杂陈。常想着若当初自己不以身犯险,是不是就不用好大儿拼死相救,就没有后来种种了?多年愧疚如虫蚁般,十几年如一日地啃噬着他的心。
因而对大哥颇多容忍让步,将他捧到某方面甚至……甚至比太子还有过之而无不及,让索额图等太子党都惴惴不安。只庆幸好在大阿哥无嗣,否则的话……都说不得皇上会不会废了太子,改立直亲王。
现在告诉他,所有一切都是做戏。他那些个愧疚、不安等等,都……都是大哥的顺势而为……
把自己代入到皇阿玛的身份想想,胤礽也忍不住那种要杀人般的愤怒。
越了解,越惶恐。
生怕他们父子反目,质问现场变成父子相残局。胤礽打从畅春园往直亲王府的一路,就死死跟着康熙,并一直不停说和。
气得康熙怒目:“再多废话一个字,你就给朕滚下去!”
胤礽死死捂嘴,再不敢多说。
只马车稍一停稳,就忙不迭跳下来。小太监似的,躬身立在车前,试图搀扶他老人家。
不想康熙直接跳下马车,连个好眼神都没给他。
胤礽悻悻摸鼻,赶紧一溜烟跟上。
一家四口欢欢喜喜用膳,房门突然被踢开什么的。直亲王还没等动怒,就看到了他家阿玛那比锅底还要黑的脸。还有他身后,眼神乱飞,急得脑门子冒冷汗的胤礽。
他那口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