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这么快就没信号了!”刘帆翼捧着手机摆弄了好一会,才伤心的把它放回桌上,拿起了相机摆弄。
刘帆翼拿着相机对着被污染的海面区域拍了两张,这几天他拍了不少照片。
有被满头汽油的断臂企鹅,浮在海面腐烂的海豹,被鱼钩缝住嘴的鲸鱼,水中大片的烂肉,血红色的海水……画面大都血腥到令人反胃的,但他却偏乐此不疲。
他不像是旅者,反而更像是一个记录者,记录下海洋的千疮百孔,记录下生灵丑陋的疮痍,并把这些以另一种方式再次揭露在施暴者的眼前。
楚辰安坐在窗边的铁台阶上,看着他拍。
他看了一会,问道,“这是你的工作吗?”
刘帆翼摇头,“不是,但我偶尔会把一些照片寄给新闻社。”
楚辰安又问,“那你平时都拍什么?”
“我?”
刘帆翼挠了挠头,笑笑,“跟私人写真差不多,就是尺度更大点。我以前其实特想当个记者,可惜后来没找着工作,就只能改行做摄影了。”
刘帆翼谈及记者时,眼底总是有几分向往和憧憬,但语气又显得落寞可惜。
刘帆翼说,他一直都有个记者梦。
实录真相,揭露罪恶,当个时代英雄。
可惜当时面试差了一分,他的梦也就碎在了生活的鸡零狗碎里。
楚辰安正想说点什么宽慰他,就被一阵尖叫声给打断了。
楚辰安一惊,和刘帆翼同时来到门口,他们打开房门,就看见一名女服务员花容失色地靠在一间房门外,弓腰作呕。
她流着眼泪,和走出房门的二人对视,睁大的眼睛满是呆滞的惊恐,她颤着手指向自己身前的门内……
他们走近一看,顿然就被震住了。
房内横躺着两具惨白浮肿的尸体,尸身残缺不全,从肚子上裂开一个巨大的伤口,里面空空如也,断肢和内脏混着的猩红色的海水,分散在腥臭的地板上。
房间内的窗户大开着,窗户边沿淌着不少红褐色的血液,犯罪者像是从窗户爬进来的。
女服务员打着摆子,站在众人的身后,哆哆嗦嗦地说,“会不会……会不会是鬼……”
很快,这一层的旅客都听到了动静,不少人闻声赶过来围观,有的在议论,有的尖叫,有的甚至当场晕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