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大公子斜靠在听风轩凉椅上,高大的身材瞬间委顿不堪,缓缓闭上眼睛,说道:“我知道这次你是为了青龙令而来,但我想不明白的是其他四枚令牌怎么会到了你的手上?
蛇君是你的人,我知道,但他早已经被我处置了,我实在想不明白还有谁能从我身边偷出四枚令牌。”
白虎拿起石桌上的金面具,慢慢戴上,神情玩味的看着蒲大公子说道:“是想不明白?还是不敢想?”
“难道真的是红衣出卖了我?”说这句话的时候,蒲大公子一直咳个不停,脸白如纸,似乎这件事比他所有的谋划竹篮担水更让他不能接受。
志得意满的白虎没有说出下文,只是站起身,轻轻拍了拍蒲大公子的肩膀,“好了,事情已经过去了,只要你终生不再踏入江湖,我便不会为难你。”
看着走远的白虎,蒲大公子喊道:“现在风雪堡全是你的人了?”
“是,以后整个天下都将会是我的人。”
小娥来到听风轩的时候,蒲大公子已经擦干了嘴上的血迹,衣服上的那朵牡丹也已经变成了黑褐色。
“公子,吉时快到了,奴婢帮你洗漱吧。”小娥端着洗漱用的铜盆,盆中的水上犹自飘着一小节枯枝,显然不知在这里等了多久了。
蒲大公子心灰意懒的抬眼,冷笑道:“你觉得这里是洗漱的地方?”
小娥没有回话,只是将大铜盆往蒲大公子跟前推了推,没有一点要服侍的样子。
一败涂地的蒲大公子遭到小娥的冷淡回应,不怒反笑,“哈哈,现在连你这小妮子也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吗?红衣呢?让她来见我。我有事问她。”
提到洛红衣,小娥终于正眼看了蒲大公子一眼,神情恬淡的问道:“公子是要不是要问是谁进过你的密室偷走了四枚令牌?”
蒲大公子默然。
小娥轻挑娥眉,接着说道:“公子不必再问了,令牌是我偷的,要打要罚奴婢都认。”
一个奴婢怎么能进的了密室,蒲大公子不傻,他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一切一定是洛红衣指使的,
“是吗?你哪只手偷的,我便剁了你哪只手。”蒲大公子突然阴狠说道,蒲扇大的手掌中赫然多了一把薄刃利刀。
小娥瞬间吓的脸色发白,但还是很有骨气的咬着嘴唇,慢慢伸出了右手,然后紧紧闭起了双眼,不吭一声。
想起刚才白虎拿出四枚令牌炫耀,蒲大公子的怒火到了极点,忍痛,闭眼,手起刀落。
没有惨叫声,只有一节手指掉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须臾后,小娥尖声叫道:“姐姐,你。”
洛红衣看着断指,面沉如水,不发一声,站在小娥身前。
蒲大公子连忙睁眼去看,一阵悸动,一阵心疼,一阵恐惧,更多的是愧疚,刀脱手掉落,颤抖的手已经不能握刀。
“你,你怎么来了?我,我。”
洛红衣不去看蒲大公子,转头望向宾客如云的前院,头发高挽,红绸低垂,眼眉如卧蚕,眼波似冰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