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她终于能够完全确定——方才那个面相甚为熟悉的女子,并非唐伽若,是自己认错了人。
一时多有几分庆幸。
还好不是她。
孤身一人被绑到魔域,实际上,云芷烟并不如何害怕,既然那些女人没有当即要了她的命,恐怕之后也不怎么会。况且她在被缴去佩剑之前,摔碎了玉符。
此一番出事,师尊当是知道的。
当她再次被揭开遮目的绸布时,颈肩的衣物似乎也被人拽开。
云芷烟心底一凉,她捂上自己的胸口,“谁?”
“脏。”
是刚才逼她留下的女人的声音,似乎有些嫌弃。
唐伽叶知她修为不低,警惕她趁机逃走,所以竟难得亲力亲为起来。她带着她回了自己寝居,命人给她换洗一番,亲眼看着她将满身血腥洗去。
水雾渺渺,乌发在池中散开。
唐伽叶扫了一眼,看着她裸露的背脊,白得像是上好的瓷器,除却一身衣物,瞧着有些脆弱。
仙人?
无非也就是两手两脚,哪里有什么特殊之处。
云芷烟算是比较镇定,也只是在被脱光之时羞赧了一瞬。而面前的绸布被抽开,环顾左右,身旁都是较为规矩的侍女,她心里并没有不舒服。
唯有一道目光,带着些敌意和审视,自身后射来。
她稍微回避了一下,扭过头去,回眸看向唐伽叶。
唐伽叶的目光落到她肩膀的伤上,被水泡去了血丝,此刻有些发白,像是白瓷上突兀的一道裂口。
唐伽叶给她丢了一件衣物,命人给她换上,正好遮住了她肩头那道伤。
这样掇拾一番,瞧着舒心了许多。
粗看讨厌,细看也有一番可取之处,譬如的确算得上绝色,垂眸时自有一番楚楚动人的风韵,和魔域平日所见的秾丽不大一样。
对姐姐审美的赞同到底压过了心底对她的抗拒感。
云芷烟在盯着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