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觉得手腕那处空空的不太好看,唐伽若将手上的红玉镯子取下来,套在她的皓腕上。
朱色与雪色交相辉映。
浑身的修为一点一点地自桎梏之中奔涌而出,云芷烟转了转手腕,压下眸中惊骇。
唐伽若的目光放在那镯上,呼吸渐渐放得平缓了许多。她的语气重新温柔下来,“修为还给你又何妨?能锁住你的根本不是那一道禁制。你以后会明白的。”
是什么呢?
云芷烟低声闷咳起来,眼睫颤了颤,还是无力地垂了下去。
魔君并未继续说下去,她重新将云芷烟搂在怀里,指甲抚上她的颈,轻轻揉着刚才自己不慎用力留下的掐痕。
“疼么。”她怜惜地揉了揉她,“以后不要在我面前说这种话了。”
自从修为回身之后,最后一层遮羞布也被掀去。
她像是一只翅膀被捆久了的鸟儿,血肉已因为勒痕渐渐坏死,如今给她松了绑,也再也扑腾不了多远。
困住她的确实不是禁制,而是唐伽若。
这样一种逐渐扎根在骨血中的扭曲的情感。
这兴许是云芷烟崩溃的源泉,恨越清晰,爱也越清晰,而她自己都不能理解这样的情——为什么会爱她?她分明才是为一己私欲,毁掉自己安稳生活的罪魁祸首。
承认这样的爱,需要将所有的尊严打碎,疼得人脊梁尽断。
唐伽若算计得很准,云芷烟在与她僵持了小半月以后,终究还是没有离开。
相反她彻底堕落了,就这样与她在一夜又一夜□□沉沦着,其后只是破罐子破摔的孟|浪。
当太上忘情赶来时,已是几月以后。
她冷静地肃清了一下与魔族勾结的宗门势力,其中盘根错节,花费的工夫稍微有点多。
当收到云芷烟“不用再寻”的回复以后,太上忘情心中莫名生出一种荒谬的感觉。
太上忘情静坐修行了几日,到底未能将此事放下。估计那孩子是被迫的。
明知是局,她还是觉得有过来一趟的必要。
只是——
再次见到自己的徒弟时,太上忘情一时愣在原地。
云芷烟背对着她,衣物滑到肩膀,青丝未束,她低头咬着那魔女口中含的葡萄,眸光流转之间,竟说不出地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