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碎陶片倒河里去。”巴虎也想溜。
蜜娘不言不语地打量他,“真一个大好人,消气消的快又不记仇,你儿子闺女不偏心你我都替你不平。”
男人闷笑,“那你替我抱不平,把两个小偏心眼喊回来给打一顿,我去给你拿鸡毛掸子。”
她没打他说的好听,真要动武了,鸡毛掸子还没拎起来就有人心疼了。
听到隔壁有人声,蜜娘进屋称了七两银子又抓了把铜板,先去把借宝音娘的银子还了,又去了屠宰摊上把牛腿骨羊腿骨都买了回来,还交代屠夫别把肉剔干净了。
巴虎见她不声不响的就把骨头买回来了,啧了一声,“雷厉风行啊。”大偏心眼子。
“放心,我也惦记着你呢,专门要了两根肉多的。”她把骨头冲了冲都给倒进后锅里,做晌午饭就开始煮,晚饭时再炖一滚,夜里让狗叼到草场上啃,守夜也不打瞌睡了。
晌午饭是炖风干的牛肉和羊肉肠,羊肉肠起锅了用黄油煎一煎,其其格和吉雅一人吃两截再喝碗牛奶也就饱了。
“娘,想睡觉。”吉雅趴在蜜娘背上撒娇。
上午哭了一阵,又吓到了,吃饱了精神放松就想睡了,蜜娘揽过他抱在腿上,“你睡。”
其其格在她爹怀里已经睡熟了。
蜜娘和巴虎抱着孩子继续吃饭,吃饱了才抱进毡包里,她坐床边给他俩脱鞋脱衣裳,巴虎去打水来给兄妹俩擦手擦脸。
等两个孩子再醒来就发现他们娘坐在床边缝衣裳,摔掉把的泥陶壶装了泥巴摆在桌上,被咬掉耳朵的糖画插在泥壶里。
“醒了?”蜜娘咬断线,一把掀开被子,“醒了就起来,日头都要落山了。”
其其格和吉雅都睡迷糊了,哼哼唧唧爬起来黏在蜜娘身上,“娘,你背我出去。”小丫头撒娇。
“背不动,你跟哥哥起来去找你爹背,他去羊群还没回来,你们去找他,让他傍晚把你们背回来。”蜜娘把两个孩子抱下床站在毛毡上,拿了小袍子给他们穿上。
兄妹俩像是撒手的鹰跑了出去,往河上游一瞧,商队已经走了,也没热闹的可凑,带着两只狗子往东去找羊群。
蜜娘清闲了往隔壁宝音家去,宝音跟她的两个兄长一起去戌水念书了,她家安静的站在外面都能听到磨刀声。
“嫂子,在磨剪刀?”
“是你啊,进来坐。这不是又该剪羊毛了,剪刀上锈了,我提前给磨好。”宝音娘放下磨刀石洗了洗手,提了两个椅子出来,问起早上的事,“其其格和吉雅咋样了?没被吓着吧?”
“没,长了一副虎胆,回来了能吃能喝能睡。”就是下午睡多了,晚上只怕又要玩到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