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郊区。
一辆悬挂京00006的奥迪r8缓缓停下,车里走出位中年男人,衫,老布鞋,太阳镜,无视路人对车牌照的惊讶,中年男人提了提爱马仕裤腰带,遮住粉红内裤,随货朝花盆里吐了口浓痰,迈着嚣张步伐走进茶楼。
京城之内,无奇不有,但天子脚下,家底再厚的富豪,都得缩着脖子做人,像贾保国豪横作派的,满京城都找不出几位。
茶楼不对外开放,贾保国才踏入门槛,就被服务员拦住,礼貌说道:“先生,我们这里是私人会所,没有预约不能入内。”
“约你大爷!”
贾保国丝毫不懂的怜香惜玉,动作粗暴将服务员甩到一旁,将雅间一一推开,大声嚷嚷道:“张缨豹呢?你小子躲哪去了?!”
空气中突然传来一股奇香,贾保国抽动鼻子,顺着香气的来源走去,推开门,果不其然,张缨豹正蜷缩在床塌中,双眼紧闭,生死不知。
见到这种情况,贾保国先是一愣,观察到张缨豹胸膛略有起伏,这才松了一口气,喊道:“死了没?没死的话,陪你叔聊聊天。”
张缨豹抬起眼皮,艰难举起右手,食指轻轻挥动,示意服务员出去,缓了好一阵,说道:“好几天没合眼,好不容易才睡会儿,三叔怎么来了?”
“你不来赔罪,还不许我登门兴师问罪?”
贾保国大马金刀坐在床边,盯着香炉里升腾的烟云,轻蔑一笑,然后抱起盒子里的藏红花,捻了一小撮,放入口中咀嚼,说道:“按照你的病情,吃太上老君的仙丹都没用,就别胡乱糟践东西了。”
张缨豹揉着眉心,轻笑道:“惜命是人之常情,续命是情非得已,我要是有您一夜八女的体格,谁愿意和草药为伍。”
“别扯那些闲蛋。”
贾保国皱眉道:“我派人杀赵凤声,你在那添狗屁的乱!”
“有吗?”
张缨豹甩了一记长长尾音,合住眼睛说道:“你杀赵凤声,我并不知道,从主观意识上,我也没有救他的可能性,三叔来兴师问罪,可能找错人了。”
贾保国向来是火爆脾气,最讨厌这种阴阳怪气的口吻,吹胡子瞪眼道:“你小子少他妈给我装蒜!澳门那小娘们,不是你的人?!”
唾沫飞溅,直至飞到张缨豹面颊。
“她姓郑,不姓张,我连她睡觉朝哪边躺都不知道,何来我的人一说?”张缨豹微微一笑,袖口擦掉飞溅而来的口水,又说道:“她既然坏了您的好事,要不要我帮您抓她?”
贾保国猛然起身,一把抓住张缨豹肩头,“张老三,给我打马虎眼呢?!再胡乱咧咧,我现在就把你小子给办了!”
随着肩头传来的力道,张缨豹喘气声越来越粗,脸色越来越差,然而笑容越来越灿烂,“三叔,我能活的天数,还没您的零头多,失手成了杀人犯,不值得。”
“你是想杀吴少侯,还是想杀赵凤声?”贾保国压低声音,五官变得狰狞。
“其实……这两个人,我都不太喜欢。”张缨豹挤了挤眼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