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了忍,她说:“我其实可以乔装成你的婢女。”
闻言,谢弘瑜斜眼睨她,模样嫌弃:“你笨手笨脚,端茶倒水都不会,扮作婢女两下就穿帮了。”
“那也可以扮成你妹妹啊,为何非得非得是”
谢弘瑜拿着把折扇走在前头扇啊扇,头也不回道:“你见过哪个商人出门谈生意带妹妹的?”
“我们现在去哪里?”
“去赴宴。”
呈同县水系发达,是个富饶的县城,这里汇聚五湖四海的商客,呈同会堂堂主每年都会举办一场惠商宴,旨在互惠互畅、共同辉煌。
“你怎么知道惠商宴跟水匪头子有关?”
此时,肖梓晴和谢弘瑜坐在席位上,她凑近谢弘瑜耳畔悄悄问。
谢弘瑜唇边贴了撇浓郁的胡子,一副大胡子模样也掩盖不了他俊美的光芒,时不时还有年轻妇人们瞧过来。
肖梓晴暗想,这些走南闯北的夫人们好大胆,当着自家夫君的面就敢看旁人的丈夫。
谢弘瑜仿若不自知,兀自展着折扇扇得风流倜傥。
他微微侧头,低声道:“水匪跟山匪不一样,他们不是靠打家劫舍生存。大多数水匪头子拥有数百家商铺,垄断襄州航运,俨然伪装成个商人身份。”
“哦。”
由于两人靠得近,他侧头过来时,几乎像贴着脸说话。他吐出的温热气息洒在肖梓晴唇瓣,酥酥痒痒,她不着痕迹地退了退。
谢弘瑜发现了,淡淡勾唇。
宴席上来了数十名商人,今日来赴宴的不是凭借请帖,而是凭借财力。靠前的位置是用银子砸出来的,而谢弘瑜财大气粗,直接砸在第二席,跟堂主相邻。
此时厅中央歌舞不绝,众人皆在热闹寒暄。上首的堂主举杯对谢弘瑜问:“贤弟不像是本地人,敢问从何处而来?”
“京城。”谢弘瑜笑道。
堂主举杯的手顿了顿。
肖梓晴的心也跟着紧张起来。
周遭暗暗关注这边的人,也默契地停了声音。
眼下朝廷剿匪在即,“京城”这个字眼实在讳莫如深。那堂主打量了会谢弘瑜,又慢慢笑开来,说道:“京城汇聚天下商客,乃大塑最繁华之地,为何选择来呈同这么个穷乡僻壤的县城?”
“堂主此言差矣。”谢弘瑜扬了扬酒杯,一口酒喝尽,不慌不忙道:“京城固然繁华,可天子脚下难以寸步,论机遇自然比不得呈同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