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之礼脸色阴沉,他堂堂裴国太子,未来的帝王居然被一个长相如此的女人吼?
只是如今他还不是帝王,他不能违抗皇帝的命令。
再次冷睨了代兰琴一眼后,裴之礼带着林思尧离开,等到两人走到门口,房里的人还能听到他温柔安抚林思尧的声音……
代兰琴满身的伤,好不容易止血包扎好又因为刚才的动作裂开,不过一会鲜红的血就渗透纱布显在她白色的外衫上。
裴司玉端着一碗药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宫女哄着代兰琴要给她换衣服。
看到她伤口裂开,他眸光一沉:“怎么回事?”
宫女不敢瞒着,只能把刚才林思尧两人来过的事情说了一遍,包括代兰琴为什么会撕裂伤口的原因。
听完事情原委,裴司玉冷着脸对宫女抬了下手:“你先出去。”
宫女赶紧行礼离开,等她带上门,裴司玉才抬腿走到床边,温声对背对着他的人道:“阿琴,先把药喝了。”
代兰琴阖着眼,疲惫地不想说话。
她怪裴司玉一直隐瞒着自己皇子的身份,因为他是裴之礼的弟弟她连带着记恨了他,可他没有伤害过他,这些事和他并没有关系。
事到如今她倒是希望裴司玉不要再对她这么好,这样她才能下定决心离他远点。
见她不愿意理会自己,裴司玉眼中闪过落寞,但还是坚持探手去抚她的脸。
“我知道你怨我,一直瞒着你是我不对,早上我也不该让你一人留在家里。”他的指尖温柔地从她的脸上划过,在触碰到那块胎记时微顿,“你可以不理我,但不要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等你好了你打我骂我、把我当药人都行。”
代兰琴清晰地感受到自己胎记处传来的属于裴司玉的体温。
她身子一僵,连带着声音都是紧绷的,“你出去。”
被林思尧当面揭开伤口的时候她已经破罐子破摔,强迫自己不在意容貌了。
可到了裴司玉面前,她竟还想为自己找一块遮羞布,就像当年对裴之礼一样。
裴司玉被她推了一把却不动如山,“等你把药喝了我就走。”
“……”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两个人的性格是很相似的,一样地犟。
代兰琴不喝药,裴司玉便一直坐在床边看着她,连手指被药碗烫的发红都没注意一般。
两人僵持了很久,最后还是代兰琴耐心耗尽准备睁眼去拿他手上的碗。
好巧不巧,在她长睫轻颤着抬眸时,正好看到一张俊脸放大在她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