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楼的云雾与雪,玉阶两旁的桃花枝,风起云涌滚滚而来的花浪如潮。他在玉阶下仰望负手云端的仙人,也在花落花飞里跟在仙人身后一阶一阶踏云天阶……
在人间,在十里花红香水岸的某处人家。
他们睡一张床塌,吃一碗元宵。
一起听晨间鸟语,一起逛都城花朝节。
他们坐在屋顶喝酒,躺在瓦片上赏月,去人间王宫里偷两盘点心,他喂给他吃下,笑问他甜不甜。
他挡在他身前,他护他受伤,他血都快流尽了,还只想关心他的白衣可别染脏了……
他总是不要命的挡在最前,他总以为他是想护他干净,护他安好。
可他最后才明白,他受最重的伤,其实还想听他一句“湮烬之,你疼不疼”,“湮烬之,你还有我”……
如果他真的会死。
他真想死在这些时候,死在褚长溪许他大婚的时候,死在他亲吻他的时候。
哪怕都是欺骗。
哪怕褚长溪对他从未有过一丝真心。
就骗骗他,骗他的都好。
踏上峡谷山道才发现,所行地势是往下,看着翻山越岭,实则在往地下深处走,十分诡异。山道里也不平静,各种妖兽毒物,沼泽瘴气,幻象险境层出不求。
原本浩浩荡荡齐心合力的仙门百家修士,也在混乱中四分五裂。
跟着雪衣仙尊的百名修士,走了半日,才走到底。来到一处地下暗河。两侧石壁,一条看不见尽头的河。河水成黑色,暗黑,粘稠,像是静止,并不流动。
河里不知是什么,可河面透着一股阴邪,没人敢轻举妄动。
领头的雪衣仙尊放出一只轻舟,轻舟竟立刻开始腐烂下沉,平静的水面沸腾、翻涌。沸起的水成血红色,不断有白骨涌出来!
“啊啊啊,这是什么?”
“这哪是地下河!”
分明是尸山血海,白骨地狱!
身后人群不安的躁动起来。
不少修士都扔进去许多法器,全都被无声无息腐蚀的一干二净!
“这要怎么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