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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慕颜微怔半响反应过来,轻嗤一声。

"得了,你俩还真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啊。"

他低低叹了口气,表情变幻莫测最后索然无味的说∶"无趣,真无趣。"

贺彰明不理会,冷冷道∶"你还没说,荀冽怎么会对我有愧疚感。"

徐慕颜一脸无鹏掌看茶杯盖拨看杯子里浮在水面上的茶叶,懒注注道;"不然的话,他为什么

要主动联系《财经证券》的主编,亲自把伤口撕开,暴露给所有人看?我想你应该很清楚,那篇采访稿对荀浏本人的名声,造成了什么样的影响吧?"

贺彰明眉间微动,一时缄默下来。

徐慕颜管他一眼,淡淡道∶"用''无法挽回''去形容,都不过分――你以为他在做这个决定之前,就想不到自己会面对这一切?"

贺彰明沉默半响,再开口时,嗓音有点儿干涩。

"那篇采访稿,大量篇幅都是对时局与市场的理解、预测,对个人生活,只有小小的一段…."

说到这里,他阖上眼睑,眼前浮现出几排油墨的文字,连标点符号都一个不少。

过去一个月的日日夜夜,贺彰明曾反复端详那些文字。以至于到了现在,他已经能把整篇采访稿倒背如流。

甚至能够通过文字,揣摩作者暗藏的意图。

他睁开眼,薄唇抿出一个淡淡的苦笑。

"不错,通篇采访,虽然百分之九十的内容都是在商言商,但他却以绝对缜密的逻辑说服投资者,提高了市场对贺家金融、对我的信心,以一己之力,阻止了贺家金融股价下跌的趋势……""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百分之九十的内容,都是在为最后的百分之十做铺垫,他接受采访的根本目的,只是为了洗清我身上的污点而已。"

贺彰明嗓音低沉,语调平稳。

徐徐道来,像是正在演奏中的大提琴,悠扬而沉郁。

"荀冽躲了那么久,无论是丰晁等其他企业老总亲自质询,还是我以新中心区的项目相逼,他都置若罔闻,绝不露面。"

"可当我陷入舆论泥潭,被贺修明猛泼脏水时,他却突然站出来,做出这样惊人的举动……"

声音夏然而止。他说不下去了。

"让我们分析一下荀冽的话术。"

一直在拨弄茶叶的徐慕颜接过话头,他拿起茶杯盖,用舌头舔去了上面残留下的几片湿润的茶叶,一边咀嚼,一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