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元胤缓缓伸手接过。
以情动之的下一步,该就是以间离之了罢?
再下一步又是什么。
“父亲。”片刻后他抬眼,“若五弟最终决定永留南州,为大宣效命——”
室内死一般的静。
“萧家基业,没有,任何人,可以动摇。”喘息声粗且重,一字一顿。
萧琥偏过头看着长子,又像是透过长子看着另一个儿子,蓬头散发,却难掩满面肃杀之气:“没有人!”
萧元胤的心沉下去,沉到看不见的地方。
这是意料之中的答案,他想。
大业为重。
不管是五弟,还是他,甚至是父亲自己……都要为此让步。
大业面前,没有不可牺牲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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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彰看完京陵来信,锁着眉头进了樊琼枝的院子。
还未入院就听到一阵悦耳的琴声。
进得门来,抚掌赞道:“琴技又精进了。”
琴声戛然而止,樊琼枝眼帘低垂,螓首轻摇,却什么也没说。
不疾不徐起身,为他斟了盏茶奉上。
萧彰接过茶盏搁置一旁,揽她入怀,“夫人可有再为难你?”
樊琼枝笑了笑:“女君宽和,哪里会为难妾。”
何氏有副好性情,然再好的性情,看着曾举案齐眉的夫主移情变意,一心扑在一个姬妾身上,也难做到无动于衷。
不过在樊琼枝当着何氏的面喝下那碗绝子汤后,所有为难与较劲便都停止了,她的耳根也清静了。
“夫主有心事?”
“就知瞒不过你。”萧彰把信中的事与她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