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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知刚刚睁开眼,还没来得及适应如今的场景,就听耳边一道温柔和缓的嗓音问:“崽崽,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吗?”
她顺着这句话的意思感受了下,没察觉哪里不太对,习惯性去摸肚子,结果摸到一手空,愣了愣,才缓而慢的转过头看向身边人。
男人清隽眉眼染着深浓倦意,黑白分明的眸中蔓延的红血丝格外明显,两颊微微凹陷进去,却丝毫不影响他的俊逸,更添一份凌乱颓靡的清冷感。
容知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她听到产房内响起第二声哭声时就累得睡着,再醒来,已经躺在安静整洁的病房,外间天光大亮。
“...一晚没睡?”她抿了抿湿润的唇瓣,轻声道。
柏宿见她精神状态尚可,眉间隆起的小山丘微不可察的一松,握住她的手在颊边蹭了蹭,诚实回答:“没敢睡。”
见不到她平安,他怎么睡得着。
容知指尖轻动,挠了下他的掌心,“那等会休息下。”
“好,”柏宿能感觉到身体的不适,没拒绝,“要吃东西吗?我让家政阿姨炖了点汤...”
他絮絮叨叨念着,把那些憋了一晚上的话全都说给她听,容知时不时点头应一下,到最后都没听见他提到重点,才疑惑出声:“孩子呢?”
自她醒来,就没在病房见到第二个人。
柏宿也有瞬间的茫然,片刻后,相当认真的摇头,“不知道,没看,应该在师父他们那边。”
容知:“.....?”
所以,他到现在连孩子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性别也不知道?
好在其他人没有柏宿这么无情,知道她差不多醒来后,就抱着姐姐过来给她看。
盯着襁褓里弱小得一掐估计就得拜拜的小生命,容知怎么也想不到这玩意是自己生出来的。
弟弟还需要躺两天保温箱,暂时没办法抱过来。
她屈指轻柔地刮了刮婴儿粉嫩软滑的小脸,嗓音清浅:“名字呢?”
“取了,”柏宿同样轻蹭着她的脸,手感很好,忍不住再摸一下,赶在她瘪嘴要哭前迅速收回,“昨晚祁雀刚送来。”
两小只的名字在一个月前就敲定,经过爷爷奶奶的精挑细选,最后柏宿提笔写了送到四方郡给衍祁雀加祝福,以保佑孩子将来平安顺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