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都山别宫内灯影斑驳,丝竹靡靡,一群袒胸露背的舞女在大殿中摆弄着妖冶的舞姿。元昊坐在龙椅上,端着一杯酒亲吻着怀中的没移芝兰,沉溺在这美色佳酿的醉生梦死中。
就在这时,大殿门口传来惨叫声,几名侍卫喋血在地。一个身穿黄金铠甲,背裹皓白披风的挺拔身影踏进了大殿的烛光中,手中的剑正滴着血。
舞女们顿时吓得四散而逃。
元昊顿时酒醒了一半,推开没移芝兰站起来,怒目圆睁道:“米禽牧北,你大胆!来人啊,护驾!”
大殿两侧很快涌入了大量皇宫卫兵,将米禽牧北团团围住。米禽牧北鄙夷地一笑,提剑挥向那堵厚厚的人墙。顷刻间,大殿内便尸横遍野。
他举剑逼到了正欲夺路而逃的元昊跟前,元昊只得拔出腰刀抵挡。早已一身肥膘的元昊哪里是他的对手,不出几个回合便败下阵来。
米禽牧北用锋利的剑刃毫不留情地刺穿了元昊的胸膛,再狠狠地拔出。元昊血溅三尺,当场就倒在血泊中一命呜呼了。
米禽牧北还没来得及收剑,就又有人闯进了别宫。他转头一看,竟是宁令哥带着侍卫前来救驾。
“牧北,你……”看着眼前的景象,宁令哥惊得说不出话来。
米禽牧北对他微微一笑,淡然地说了声:“君上,保重。”
接着他就扬起白皙的下颚,把剑锋对准自己的颈侧,用力一抹……
“不要——!”
赵简大喊一声,满头大汗地从床上坐起来。
原来是个噩梦……
她大口喘着气,心房砰砰直跳。这个梦太真实了,仿佛一切就刚刚在眼前发生过一般。
难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除夕一番欢闹,这十日过去又看似一切正常,但赵简的担忧并没有减少。她总觉得米禽牧北心里藏着什么事,而且是极其沉重的事。
他不会真有这样的打算吧?
赵简起身看了看窗外,天已经快亮了。她匆匆裹上一件外衣,便出了卧房,向厢房走去。
米禽牧北并不在厢房,山鸮说他一个人去了后花园。赵简闻讯又急切地赶往那里。
幽静的后花园在冬日清晨显得十分萧瑟。枯黄的草地上零散地堆着一些残留的积雪,除了两三棵松柏,大部分枝头都是光秃秃的。只有一棵红梅树开满了娇艳似火的花朵,为这草木凋零的季节保留了最后一份明媚芬芳。赵简很喜欢这棵红梅,米禽牧北还特地摘下一些让人制成了红梅熏香给她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