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有人泼冷水。
“太子殿下公私分得极明,对赵相虽然敬重,可在国事上,也不是没有与赵相发生过分歧与冲突。"
“当然,这还不是最紧要的。”
"这紧要的是什么"
“最紧要的是,祈祷咱们殿试过程中,最好能出现春风化雨之人,千万别再出现什么火上浇油之人,激怒殿下……”
年轻学子刚奇怪何为春风化雨和火上浇油,耳边就听一阵兵甲铿然之声,一个身穿耀眼紫金甲,腰间挎刀,头束玉冠的矫健身影,已经不顾宫人阻拦,大步踏着玉阶,往举行殿试的文华殿方向而去。
年轻学子惊讶,谁敢在宫里如此横行无忌,便问“那是——”
“完了完了,今日当真是完了。这豫章郡王,性子急躁蛮横,与太子殿下最是不对付,看这模样,必然又是来与殿下斗嘴的。”
“那竟是豫章郡王。”
年轻学子一下明白了。
听说豫章郡王乃懿武陛下侄儿,自幼和太子殿下一道,在江北太子府受教,这些年一直在漠北打胡人,骁勇善战,乃当朝第一猛将,立下战功无数,要不是因为品级无法越过自家老爹,很可能已经封王了。
殿试时间马上就到,赵衍进了文华殿,见今年新登科学子已经在殿中恭敬等候,御座旁边的座位上依旧空空的,便问内官“太子殿下呢”
内官苦着脸“豫章郡王过来了,太子殿下正在偏殿与郡王说话呢。”
赵衍心头咯嶝一声,连忙出殿,往偏殿寻去,刚到殿门口,就听里面传来气吞山河一声∶“总之你看着办,今日若拿不到钱,我就不回漠北!"
紧接着一声讥诮响起。
“你当这国库是孤私库呢,之前为了给你筹钱,孤把户部那一群老东西得罪了遍,还险些挨了父皇一顿家法,你倒好,烧钱跟烧纸似的,明明说好了一年,这还不到半年呢,又来哭穷。你爱待多久就待多久,这回,孤是绝不会再管你了。”
“这钱又不是我自己花,眼下乌赤邪那老儿好不容易被我打得屁滚尿流,躲回了漠北王庭里,不乘胜追击,难道留着过年么”
“你嗓门小点,孤头疼!”
“我何时大了”
豫章郡王哼哼两声。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上个月,刚拨给长宁王那老东西一大笔费用,让他颐养天年用。那老东西,纵欲无度,你干嘛理他,那么大一笔钱啊,你就该给我。"
“你还好意思说!”这不知又扯到了太子殿下哪根神经∶“要不是你打断他儿子一条腿,让他哭天抹泪的闹到父皇面前,孤至于费心思为你善后!那老长宁王是皇祖父兄弟,有军功在身的,当年为了护住陇西门户,一家子壮丁死了大半,连父皇那等眼里容不得沙子的脾气,都不轻易招惹他,你就敢胡来!那老长宁王,当年在战场伤了根本,就剩那一个儿子,就指着他传宗接代呢,你把人家腿打断,这不是要他老命么!要不是孤替你在父皇面前说情,你看父皇怎么收拾你,你还好意思与孤提起这事"
“谁让那混小子欺男霸女,活该,下回再给爷爷碰见,爷爷照打不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