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德方的声音响起。
谢蝉回过神,紧绷的心弦松弛些许,恢复了些力气,握着马鞭慢慢站起身。
冰凉的雨水打在她脸上,她紊乱的心绪沉静下来。
她是谢蝉,一个普普通通的民间女子,不是八皇子妃谢十九,李恒不认识她,他们只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这一世,他不用忍辱娶她,她也不必嫁他。
“四哥,他不是钦差汪侍郎,我听说过汪侍郎,汪侍郎年近花甲之年。”谢蝉转身,语气平静地道。
范德方皱眉,声音压低“那他怎么打着钦差的旗号我看他们人强马壮,衣着不凡,一看就不是寻常人,为什么要假冒钦差”
冒充朝廷钦差可是死罪。
谢蝉拂去马鞭上的泥,“也许他认识汪侍郎,和汪侍郎一道来河东主持河汛,只不过一个在明,一个在暗,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李恒是皇子,不能随意离京,他此来河东很可能是以皇子的身份监督钦差,又或者他有其他要务在身,需要掩人耳目,借汪侍郎的名号遮掩。
“四哥,帖子不必送了,我们再等几天。”
不管李恒来河东的目的是什么,谢蝉不想引起他的注意。
范德方回头望着大门紧闭的驿站,不甘心地道“他来河东前说不定和谢大人见过面,不去拜见一下”
“四哥,你也说了,这些人一看就来历不凡,他们一来,驿站就不准人出入,我们还是不要贸然去打扰他们,先回去,找个机灵的伙计去驿站打听一下。”
谢蝉摇头,劝住蠢蠢欲动的范德方。
范德方点头应下。
谢蝉派人继续去路口守着。
两人刚回到客栈,一个本地富商的家丁飞快跑进院“范公子,驿站的人说,谢大人到了”
范德方呆住。
旁边一声脆响,谢蝉放下茶碗,飞快起身。
范德方刚想追上去,前面的谢蝉忽然停下来,眉头紧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