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开心◎
某种积压在心底的情绪被撕裂开,那些苦苦隐藏的、言不由衷的,在这一刻统统显现出来。南嘉心里翻涌着难过,一波接着一波,眼泪大滴大滴地落下来。
她终于为了他而流泪。
江万涛最后的那番话还回荡在耳畔:“那年出事之后,妄哥的事业就跌落谷底了,再后来他父亲得了重病,公司起了内讧,差点落入他人手中,妄哥忙得团团转,用了两年时间将这些做好。”
“他知道自己错了,也知道自己配不上你,所以只敢远远看你一眼,”江万涛说,“就像电梯和路灯的事情,他也从来没想过告诉你,不想给你造成负担,他要的从来都是你的爱。”
南嘉的心脏疼得难受,像是被一把发墩钝的刀子反复切摩着,就是不给个痛快。
“南嘉,”江万涛再次叫她的名字,仿佛看穿了什么一般,低笑一声,“你应该也没完全忘记妄哥吧,不然你怎么会这么干脆利落就过来了,给他个机会吧,算我求求你了。”
南嘉的眼泪彻底控制不住了,她咬紧了下唇,咬得通红。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
好像在哭那些过往。
哭自己的青春。
哭那些遗憾。
哭裴行妄原来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偷偷爱着她。
裴行妄重返乐坛之后,很顺利就站到了最高处,只要上网,随处可见他的新闻。可南嘉逃避似的,不敢看。
因为裴行妄遵守了承诺。
他说过只要他上台演出,就会戴着那颗蓝色耳钻,那是他们的信物——他做到了,即使分手已多年。
她怕自己会心软,会重新心动,会重蹈覆辙爱上他。
裴行妄这种男人实在太令人着迷了,放浪形骸,像上瘾的罂粟,超脱凡俗,爱上他一点都不奇怪。就像重逢没多久,她非草木无情,又重新动容,硬生生压制住了欲望。
她为了逃避他,为了让自己不再爱他,她为自己设置了很多的障碍,一遍一遍催眠般告诉自己这个男人所有的不好。
可这一刻,她只折服于他的好。
他那么爱她,她也想要他。
他给过她伤害,可她又何尝不是?
她不想再假装了,她也疯狂地喜欢他,曾经忘记过,却在重逢的那一刻理智溃不成军,他们这辈子注定锁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