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蒋曼吹干头发,躺进胡蝶给她留出的空位上,问道:“今晚药吃了吗?”
“吃过啦,回来就吃了。”胡蝶钻进蒋曼怀里,伸出胳膊搂着她,“妈妈。”
“嗯?”
胡蝶闭着眼睛,感受母亲身上的馨香和温度,轻声说道:“我今天在寺里替你和爸爸供了两盏灯,你们明年记得去把灯放了。”
供祈愿灯是潭海寺的古俗,头一年为家人亲属供奉的祈愿灯,要在第二年的同一天由被供奉人亲手放进海里。
早些年榕城倡导保护海洋环境,但潭岛当地政|府又想保留下这一习俗,就拨了一笔公款用于制作可降解的祈愿灯,遇水则融。
蒋曼眼眶一热,忍着鼻酸道:“好。”
“好奇怪,我觉得我最近好像之前有精神多了。”胡蝶笑着道:“也不知道荆逾哥哥给我准备的惊喜是什么。”
“那肯定是你喜欢的啊。”蒋曼轻抚着她后背凸起的蝴蝶骨,感叹道:“时间过得真快啊,妈妈还记得你小的时候说什么都不愿意跟我们睡在一起,非要一个人睡一张床。”
闻言,胡蝶笑了笑说:“因为那时候我刚刚接触花滑,每天都摔得浑身青紫,怕跟你们睡觉被发现。”
“我就知道是这个原因。”蒋曼说:“一眨眼,你都这么大了。”
“我总要长大的嘛。”胡蝶怕再说下去,惹得蒋曼伤心,便打了个哈欠道:“好困,妈妈我们睡觉吧。”
“好。”
蒋曼伸手关了灯,胡蝶却又在昏暗里睁开眼睛,看着窗外的月亮,近乎一夜无眠。
几天一过,整个八月就结束了。
胡蝶被荆逾那天说的惊喜折腾得抓心挠肺,好奇心得不到满足,每天都给他发无数条消息。
可这一次,荆逾就跟吃了把锁一样,把嘴守得牢牢的,忙起来的时候一天到晚都见不到人影。
到后来,连胡远衡也跟着莫名忙了起来。
胡蝶硬生生等了一周多,直到中元节那天才接到荆逾的电话,说要带她去看惊喜。
她坐在荆逾自行车后座上,胳膊圈着他的腰,故意威胁道:“要是不够惊喜,你今天就死定了。”
荆逾也不多解释,只加快了速度说:“等到了你就知道了。”
车子从斜坡上径直朝前飞驰而去,夏天的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少年鼓起的衣衫轻轻吻过少女的脸颊。
十多分钟后,自行车在榕城花滑体育训练馆门口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