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鸢皇城,数百道矫健身影游走其中。
这里没有守军,却灯火通明,犹如一座封闭的不夜天城,令人不敢靠近。
北鸢皇室宣布退位以后,有不少大臣与贼人觊觎宫中财宝,曾派人暗中潜入。可每一次,皆是有来无回。
这看似空空之地,竟蕴藏着令人战栗的危险。
而作为提前前来接收京城的东陵使者,竟默认了皇城的封闭。他们的军队从不会靠近皇城,对于其中发生的事情,亦是不闻不问。
这一点令无数百姓感到奇异,却不敢升起丝毫的窥探之心。
而在京城百姓的这般敬畏下,皇城内的广场上,正有一众人悄然忙碌着。那是一处巨大的祭坛。祭坛上有数十根木桩,安静矗立。
祭坛下,木柴堆砌。它们皆被烈油反复浸泡,散发着一种独特的香味。这般气味看似香腻,却令人毛骨悚然。
没有人知道,三日之后的这里,究竟会发生什么。
皇城地牢,一众囚犯聚集在此。他们皆衣着华贵,曾经高高在上。南皇北帝,皇子王孙。即便是皇妃与公主,每一个,都是阶下之囚。
再一众囚犯中,一个面目狰狞的女子紧紧地抱着膝盖。她颤颤巍巍的蜷缩在角落里,望着那走入地牢的一支小队。
在看到为首之人的瞬间,她猛地起身,奔到了栅栏之前。一双眼睛瞪着那人,锋利的指甲在粗壮的木桩上,留下道道阴邪的痕迹。
“千面狐,你为何要害我?为何要害我!我那么相信你,那么的相信你……”
她歇斯底里的咆哮着,仿佛用尽了身体里所有的力气。这般咆哮,也惊动了地牢中所有的人。
南疆皇室自然认得她,因为她是那个将南疆彻底葬送的女皇。那个明明可以抱着东陵大腿,以世代友好换取和平,却偏要反其道而行,最终亡国的罪人。
疯子,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北鸢众人也望着她,他们不知道那么多,只知道这是拓跋颖,曾经南疆颇具盛名的公主殿下。而今,却是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可怕模样。
“拓跋颖,我说过了,你不是相信我,你相信的,从来都是玉惊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