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得去鲁浪,去鲁浪杀死刘西北。忽然之间,刘西北的音容笑貌,在她的心底撩起了波澜,令她心悸。她不能失去刘西北。她心灵深处,有一位可爱的人,有一位爸爸的对手。
高铁到鲁浪的时候,天已经很晚了。她注意到刘西北们没有回来。陈依丽呆在房间里,她不敢出门。她怕见到魏述。其实,刘西北他们都能认出她。有生以来,她第一次感到做贼似的令人心悸。不是做贼,是犯罪。
外边起风了,风声越来越大是沙尘暴。外边天黑了,广告牌摔在了地上,发出很大的声响。沙尘和碎石块拍打着玻璃,劈啪作响。陈依丽拉上了窗帘,不想看见窗外黑得怕人的风沙。轰隆隆!仿佛宇宙深喉传来的呜咽。地也颤抖了。一阵莫名的恐惧,陈依丽不由跌倒在床上。
不不,这是犯罪,陈依丽不能杀死刘西北。她提心吊胆地拿起电话,问大堂接待,担心刘西北他们,现在是否平安回到宾馆。没有,没有,还是没有。
陈依丽从袋子里拿出了那个小瓶。她答应了爸爸,她必须得有行动。她把小瓶的东西倒在了一个纸杯子里,正要去加水。门铃响了。按说沙尘暴这么大的动静,是听不到门铃声的。可是,她的心惊,她听到了,过去开了门。
有人影闪了进来。来人贼头鼠脑,像是得手了的小偷一样。
“好机会。快给我。”那人看了陈依丽一眼,他低声说。
一看见这个贼头鼠脑的家伙,陈依丽不由一阵恶心。她暴怒了,吼着喊道:
“滚出去。快滚。”
来人质疑地望着陈依丽,欲言又止,悻悻地逃了出去。
陈依丽关好了房门,贴门细听门外的动静。这才走到水瓶前。她拿起纸杯,不知道是温水效果好,还是凉水来得快。听听窗外,沙尘暴快要过去了,窗外只听见劲风。她把窗帘拉开了一条缝,可以看见停车场。
不知道刘西北他们误入沙尘暴,能不能逃出来。她得看见他们的汽车回来。他们无恙,陈依丽才可以放心离开。
沙尘暴停歇了,窗外只有劲风。停车场仍不见有汽车进来。陈依丽的心慌了,莫非他们被那可恶的沙尘暴吞噬了。陈依丽心慌意乱,她得确证了他们的去向,万一他们不测,她将紧随其后,去到天国,追寻他们。
还是没有汽车进来。沙尘暴里,没有逃生的可能。陈依丽不等了,茫然地拿起纸杯,她没有注意,加了凉水。她不等了,她心中的至爱,她的西北哥,一定是在黄泉路上等着她呢。陈依丽把纸杯送到了嘴边。
门铃响了,她惊喜地放下纸杯,跑去开门。
门外站的又是那位,陈依丽怒了,推着他歇斯底里地喊着、哭着,她吼道:
“滚!你给我滚出去。”
那家伙倒退着,抵抗着喊着说:
“死人了,是死了人了。”
这是陈依丽渴望得到的消息,她止住了哭泣,吃惊地问:
“是谁?谁死了?”
“魏述。”那家伙凝望着陈依丽说。
一阵耳鸣目眩,陈依丽还没来得及反应,双腿一软,跌倒在地上。
那人看状,一阵惊慌。连忙把陈依丽扶进屋里,让她平躺在床上,要去给她倒水,撞翻了床头柜上的纸杯子。他把纸杯扔进垃圾桶里。唤来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