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缀玉口中喃喃地重复了这三个字。
“可我先前过的生不如死,确实和侯爷您的境遇都不一样。”
她抬手抚过鬓角碎发,弯唇笑道:“我不喜欢别人打着为我好的旗号扭曲我自己的意愿。”
焉知她当初就不愿意陪他一起死在逃亡的路上呢?
“侯爷,我们真的不必再提往事了。”
她面上都是释然的模样,倘若他今日不反复纠缠这些话,她也未必去回忆。
她说罢便带着孩子与仆人离开了宣宁侯府。
嬷嬷走得老远之后,才回头望着那抹怔怔立在原地的人影,低声道:“夫人又是何必……”
宁缀玉道:“他如今前途大好,茶花又待我有恩,我又何必牵连他人。”
毕竟她如今唯一的心愿就是将囡囡抚养长大,当母亲的,此生也就了无遗憾了。
她握住女儿的手,心思无可动摇。
这世上每个人都要因他们自己的选择而走向不同的方向。
若干年后,哪里真的会有什么人还在原地?
当下心安时,哪怕只是晴暖的阳光沐在身上,都好似能顷刻间驱散心底的阴暗,让内心更加坚定起来。
到了月末,茶花坐在窗下整理着信件,这时下人又兴冲冲地拿来封信。
这次信里说,“心乎爱矣,遐不谓矣。”
茶花对他这厚脸皮的行径几乎都快要免疫。
下人在身后拿了支毛笔来,“娘娘,这次要回什么?”
茶花看见窗外明媚的大好春光。
“天这样晴好……”
她垂眸瞥了一眼桌上已经积压厚厚一摞的信封,轻声道:“那便回宫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