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咬唇,手脚一片冰凉。
“福王如今行踪不明,藏在暗处随时准备卷土重来,金娘子若为他所用只怕会棘手不已,还请官家……早做决断。”
金銮殿内有暗卫头子将自己探来的情报悉数禀告出来后,斟酌再三还是补充了几句。
朔绛毫不迟疑:“金娘子的身世绝不许传出去,所有涉案之人全部封口,文书销毁。”
暗卫头子应了声“是”。
忠心耿耿的他到底还是忍不住再次提醒一句:“官家若喜欢可以放在宫外,万万不可纳进宫里。”
“不许再提此事。”朔绛声音里有不容置疑的冷意。
即使是跟着他出生入死的暗卫头子都感觉到了威压,他后背汗涔涔下来:“是。”
随后退了下来。
朔绛坐在龙椅上,手里抚摸着眼前的卷宗,眼中晦暗。
卷宗上写着:福王风流,蜀地查探盐铁时还不忘哄骗良家女子,最后雷霆暴雨中命人将妻女弃于荒野。
怪不得金枝那么怕打雷。
朔绛眸色渐深,手里的玉扳指竟被他不知不觉中碾得粉碎。
不知在殿内坐了多久,忽听得外头王德宝通禀:“官家,是金娘子求见。”
他给了金枝进宫的腰牌,她可随时进宫。
王德宝听见官家的声音从内殿的阴影处传来,不悲不喜:“宣。”
金枝走进大殿。
殿内朔绛正在对着烛火背身而立,不知在想什么。
他将卷宗放在烛火上,火舌舔砥,那张纸很快便化为了灰烬。
光从他的肩头打下,在他周身笼罩上一层浅浅的光晕。
金枝忐忑:“官家,我是来退亲的。”
“哦?”朔绛转过身来,一对俊目关切瞧着她,“为何如此?”
金枝不安缩了下肩头,她寻朔绛是来坦白的。
落在朔绛眼里一阵心疼,金枝像是哭过,眼眶红红的,眉宇间尽显愁态,眉毛微微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