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是只是感叹一句。
可经他这么一说,好像真有点儿那种意思,当即脸一热,推开他:“谁邀请你了,回你自己家去。”
“这儿也是我家啊。”周寂川握住她推过来的手,笑得意味深长,“现在是我们的家。”
倒没错。
简澄努了努嘴。
论先来后到,他才是那个原住民,而自己是入侵物种。
“澄澄,寂川,吃饭了。”阮红瑛在餐厅那边叫他们。
“哦,来啦。”简澄应了一声,周寂川直接把她牵到餐厅去。
两人肩挨着肩坐下,阮红瑛和周宸明在另一边。
周宸明今天满脸春风得意,许是一家人欢聚一堂,比昨天刚领完证的模样还神气,亲自给每个人盛饭盛汤,末了望着阮红瑛笑。
“别笑了,像个傻子。”阮红瑛把他筷子塞进他手里,“吃你的饭。”
简澄也忍不住笑。
从她离开家去学校那么久,妈妈就像变了个人一样,好像年轻了十岁,眼睛里都有光了。
她才不到二十岁,妈妈也才四十出头,还是很好的年纪,但哪怕外表保养得当,她也能感觉到阮红瑛内心已经毫无激情。因为走失的女儿,背叛她的丈夫,身心俱疲,拖着残躯活了二十年,把一切活下去的希望都寄托在工作上,日子过得没一丝烟火气。
但其实,她也可以烧出好吃的菜,可以温柔地和女儿说悄悄话,也可以拥有一段美好的爱情和婚姻,完整幸福的家庭。
她不必自己苦苦支撑,也可以找个爱她的男人,撒撒娇。
“妈妈。”简澄笑着问她,“你们什么时候办婚礼啊?”
阮红瑛给她夹了块排骨,脸上笑容浅淡:“婚礼就不办了。”
简澄愣住。
周寂川似乎也很意外:“为什么不办婚礼?”
“也不是不办。”周宸明解释道,“你妈妈单位上管得严,办得太隆重怕影响不好,本来想着就请点儿亲戚朋友一起吃个饭,人也能轻松一点。”
简澄托着腮,觉得有点惋惜:“可是那样都不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