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钦攥住曲小溪的手,她的手已冷到极致,他想了想,带她先去了紫宸殿,妍欢也一并被抱走,另留了太医和宫人守着曲小涓。
曲小溪在紫宸殿歇了半天脑子里都还蒙着,好在楚钦虽然忙得顾不上她却也和她一起待在内殿,多少缓解了一些她心底的恐惧。
啥也不懂的妍欢睡了又醒,时间一晃就到了傍晚。被差去查下毒一事的阿宕进了殿就示意旁的宫人们都退了下去,楚钦见状抬眸:“如何?”
“……陛下。”阿宕迟疑着看了眼曲小溪,小心道,“毒是威将军夫人下的。”
“什么?!”曲小溪霍然起身,连楚钦也觉意外:“怎会?”
“下奴原也不信,起初根本没往夫人身上想,只是先查了御膳房的人、又查了娘娘身边的宫人,盘问威将军夫人只是例行一问。不料夫人心虚,让宫正司有资历的老嬷嬷瞧出了端倪,深问下去,夫人就招了。”
“原因呢?”曲小溪疑惑不解。在她看来,她们姐妹虽然从不亲近,却也远没到这样你死我活的地步。况且近来她和小涓的关系还前所未有的好了,小涓可是小清的亲妹妹,小清怎的反倒这个时候来害她?!
可阿宕却垂眸:“夫人没说什么缘由,只是……只是话里话外地辱骂您,说您……说您……”
曲小溪不解:“说我什么?”
阿宕咬牙憋了半晌,还是道:“下奴不敢说。娘娘若想问,不如……”
不待他说完,曲小溪已气冲冲地向外走去,楚钦叫了她一声,也没叫住。
活见鬼了,这叫什么事儿!
曲小溪脑子里又懵又气,身后的宫人急匆匆地跟着她,知她是要去找曲小清,有个小宦官默不作声地追近,随在侧旁引路。
因曲小清已然招供,西配殿是不会让她待了。宫人们在紫宸殿后寻了一间空屋关着她,又怕她自尽,便将她五花大绑地捆在漆柱上。
或是因为自知招认已罪无可恕,曲小清落入了一种破罐破摔的境地,曲小溪走到门外时,她正又笑又骂的:“哈哈、哈哈,一个小庶女,过得比我风光,凭什么!她还想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一辈子吗!我呸!昔年在曲家的时候,她连在我面前多说一句话都不敢,如今……如今倒还想当皇后了,想让我叩拜她?做梦!”
曲小溪静静听完,触及门板的手停住。
她突然觉得,也没什么好问的了。虽说这样的缘由让她意外,可被嫉妒与不平逼疯倒也不算稀奇。
她于是转身就走,那引路的小宦官一愣:“娘娘?”
“她有病。”曲小溪恨恨骂道。
遥遥又听曲小清在嚷:“这婚事原该是我的,原该是我的!她抢了我的姻缘,在这里嚣张什么!小贱|人不知天高地厚!”
曲小溪脚下一顿,正想要不要杀回去,眼前人影一晃,一抹玄色先她一步行至门前,一把推开房门:“再胡言一句,朕拔了你的舌头。”
四下皆惊,随曲小溪同来的宫人唰地跪了一地。曲小溪心里也一沉,抬眸见他脸色冷得可怕,忙上前拉他:“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