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羡鱼分不出这两者之间的区别。
她也不敢回答。
寝殿内沉寂了一阵,直至察觉到临渊的身上似是越来越烫,她才强迫自己启唇,怯生生地问:“临渊,你现在还在生我的气吗?”
她拿手背捂着发烫的双颊,语声很轻:“如果不生气的话,是不是,便可以去替我送信了。”
到现在,她却还只想着她的信。
临渊咬牙,压抑住腾涌而起的怒气,将桎梏着她的手臂微松,空出一些余地,身子往后,将后背抵在木椅的靠背上,一瞬不瞬地紧紧与她对视。
他问:“公主就这般急着撵臣走?”
李羡鱼随之抬眼,对上少年寒意涔涔的双眸,隐约觉得,她这番哄他,好像是适得其反。
临渊似乎愈发生气了。
她往后缩了缩身子,低声道:“我没有……”
她没有再解释下去。
临渊却已察觉到端倪。
他敏锐地问:“公主可是听见了什么流言?”
李羡鱼指尖轻蜷,随之摇头否认:“没有。”
毕竟,那不是流言。
呼衍要来朝是既定的事实,不过是早晚罢了。
临渊认真端详着她。
从她低垂的羽睫看到轻抿的红唇,再到衣袖下,不自觉地握住袖缘的指尖。
他觉得自己似是猜到了什么。
临渊没有再逼问下去,只是迅速敛下思绪,彻底松开了桎梏着她的手。
李羡鱼得了自由,本能地撑着椅子的扶手站起身来。
她还未站稳,临渊也已起身。
他的身量颇高,将烛火与月色尽数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