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的教学大厅里,近五百名学子被男女分开各坐一边,按照年纪分了上下两层才堪堪全数入座。主办方并不打算给大家太多准备的时间,刚一入座便有准备好的题目被放在了面前。时限为半个时辰,而题目的难度吗…
一帮不干人事儿的玩意儿,饶是上一世做财报出身的常晋柏在看到题目后都觉得有些头大,珠算的最终价值就在于算账,所以本次考核中的题目大都十分贴近现实,但其中又暗藏着不少的陷阱玄机,稍有不慎就会失手算错,这对于刚刚经历过一场长跑的学子们而言着实难度不小。
但如今他们人都坐在这里了,再想逃避已是不可能,只能认命地低下头开始疯狂拨弄起算盘珠子,殊不知这又是主办方设下的一道陷阱。
其实相较于体能方面的流失,来自周围的影响更容易直接干扰到学子们的注意力。一般在做题的时候大家都或多或少会有一些自己的习惯,比方说有的人喜欢边做边嘟囔,有的人则喜欢每算完一道题就把珠子重新整理一遍,所用的方式也不尽相同,往往会折腾出很大的动静来。随便一两个人尚且如此,更不用说这么多人身处同一空间的时候了。
对于习惯了在嘈杂的环境中进行统计的常晋柏而言,这样的环境虽然确实令人心烦,但还不至于到会影响他决断的地步。而一旁的方承英在这方面就实在不行了,抓耳挠腮的样子显得很是焦躁,就连一向沉稳的苏意都会时不时地皱一下眉头,就更不用说其他心理素质远不如他的学子们了。
过了约莫四十多分钟的时间,常晋柏已经顺利解决了所有题目。为了不显得自己特别突出,他甚至还专门中了两个陷阱,把自己的成绩保持在了优等线再上一点的水平,相对来说比较轻松。
而在本层的其他人明显就没有这么顺利了,常晋柏环视一圈,惊讶地发现自家三妹妹居然能在如此纷乱的环境中保持镇定,手眼不乱,镇定自若,看上去很是淡定。
而且不光是她,在很容易被旁人忽视的角落里坐着的黄莲芳也同样实力不俗,除此之外还有几个表现亮眼的女孩子常晋柏都一一看在了眼里。倒不是他色迷心窍了,只是突然来到这个男女之别如此巨大的世界,时刻关注那些在低位上受到压迫的女孩子们已然成了他如今的一样生活习惯了。
果然,女孩子就是该时刻保持自信才能展现出最好的自我啊…常晋柏感慨了两句,已经打算举手提前交卷了。
然而就在此时,他的耳中忽然传来了一阵不太和谐的响动。这具新的肉体五感灵敏,听力与视力都非常不错,所以这会儿听到了一丝熟悉的嘈杂以外的声音,常晋柏立刻就被吸引了注意。
同样发现了异常的还有已经放弃了考核开始摆烂的方承英,刚刚还在百无聊赖地拨弄着算盘珠子的人在听到响动的一瞬间下意识地看向了常晋柏,发现他也注意到了之后又认真听了听,两个人几乎同时断定,这阵异常的响动应该是从二楼传下来的。
果不其然,还没等他们听出个大概,就见一名不知道是哪个书院的先生匆匆从二楼跑了下来,对着一楼总监先生的耳边说了些什么,总监先生立刻脸色微变,伸手唤来了周围的几位先生嘱咐了几句,随即便跟着那位先生一块儿上二楼去了。
“怎么了这是?”方承英凑过来小声问道。
常晋柏摇了摇头没有说话,抬手示意监考先生交卷,随即便利索地收拾好了东西起身离开了考场。
身后,方承英很快也跟了出来。常晋柏揶揄道:“呦!可以啊你小子,往日这珠算课一向都是你的短板,如今竟也能见着你提前交卷了?”
方承英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提前个屁!那还不是小爷我实在做不出来了,破罐子破摔了呗!”
常晋柏笑道:“那也得全力以赴嘛,好歹这一次的活动是要为本院争光的,做得太过火了面子上也不好看是不是?”
方承英无所谓地摆了摆手道:“那你放心,我就是最后两道题实在是做不出来了,旁边又吵,你小子又不够意思不肯给我抄,那我不只能放弃了么?”
好在如今这个时代人们尚重气节,不会因为这样的事情就翻脸不认人。这要是搁在现在的孩子们身上,保不齐两个人都绝了多少次交了。
常晋柏笑道:“那不也是为了你好么?抄来的终究不是自己的,再说了,你们家情况复杂,你小子迟早也得独当一面,在找到一个省心的贤内助之前,有些事儿不还是得等你自己去解决么?”
方承英无奈地点了点头:“是啊,这事儿闹的,哎…算了算了,不说这些了,哎你说啊,刚才那会儿楼上吵吵什么呢?”
常晋柏摇了摇头诚实地回答道:“那我上哪儿知道去?我又没有千里眼顺风耳。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