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没有镜子,江衍只能盲摸到耳后的塞子,一个一个拔出来,下手没轻没重的,取下来的耳钉上都沾着淡红色的血迹,以耳孔为中心,血水向外蔓延了一小片区域。
恬安下意识捏了捏自己的耳垂。
之前她也起过打耳洞的心思,但想到针扎穿血肉,便草草打消了这个念想。
她抿了抿唇,不动声色的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纸,搁在办公桌的边缘。
“擦一下,出血了。”她用气音说。
江衍睨了她一眼,安抚性的笑了下。
主任絮絮叨叨了二十来分钟,才不太甘心说:“你们这十三个人一起打扫操场上的公共区域一周,”他顿了下,目光在恬安和江衍之间徘徊一二,警告道:“你们俩,我会重点观察!还有几个月就要高考了,最好老实点。”
“行了,都回去上课吧。”
话罢,
刚才还一脸困倦的几个人顿时来了精神,稀稀拉拉回:“知道了……”
“知道?你们知道个屁——还不赶紧回教室!”
出了办公室,一行人分道扬镳。
倒是江衍手里捏着一张皱巴巴的纸巾,三下五除二把血渍擦了个干净,像柔软的宣纸上蘸上了一两滴红墨。
少了人群的“庇护”,两人并没有选择明目张胆的并肩走,而是一前一后隔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
恬安慢腾腾的走在前面,视线落在自己鞋尖儿上,像是要盯出个洞来。
她知道江衍就跟在后面,也没回头,一声不吭的往教室走。
走过廊道的拐角,他停住了。
等那道背影没入门内,才绕了一段路回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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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教室里熙熙攘攘的在自由背书,恬安开启自动屏蔽功能,快步回到座位,拉开椅子坐下。
云奕手里捏了一支自动铅笔,用她拙劣的画技画了一只四不像的樱桃小丸子,待把小丸子的头发全涂成黑色,才扔下笔,笑吟吟问:“又被鸡头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