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视觉变钝,其他的感官恰逢其时地放大,然后变得敏感。
于真意觉得自己变得有些奇怪。
若真要细细比较起来,这个吻和以往的吻并无任何不同,可是大概是地点和时间太过巧合,滋生出不一样的氛围,就连陈觉非落在她耳边的略湍急的呼吸都像情愫的催生剂。
“要我走吗?现在?”他问。
这个问题,她该怎么回答?
不要二字,说不出口。
而另一个相反的答案,太违心了。
没等到她的回答,陈觉非把手放开,起身去捡掉在地上的衣服。于真意愣愣坐在床上,嘴巴比大脑更快:“我我没想让你走,真的,我没想让你走的。”
一句不够,她重复。
陈觉非身形一顿,他回头,即使在黑暗中,于真意也能看见他怎么都遮不住的笑意:“我没说要走。”
坏蛋!
他站在床的一边,居高临下地望她,两手托着她的下巴,迫使她仰着头:“既然是你说不想让我走的,那我就不走了。”
于真意跪坐在床边,小心地捏着他的衣摆。
“于真意。”他叫她的名字。
“到!”紧张情绪让她条件反射地像小学生一样喊到。
陈觉非贴近她的脸,吻比今夜的雪还要汹涌几分,密密麻麻落在她的眉眼和鼻尖,最后停驻在她唇角边。
有点缺氧。
太缺氧了。
说不清这是亲吻还是进攻。
他像是要掠夺殆尽自己所有的氧气。
抓着他衣摆的手不再是小心翼翼的,无意识地加重了力道,褶皱的棉质布料几乎都要在掌心镶嵌镌印下一道明显痕迹。
他终于放开了她,然后毫不犹豫转移了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