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头碰触,火星子在夜灯的阴影下忽明忽暗,最亮的一刻,从一头传到了另一头。
这是孟栩然第一次看薄明烟这样抽烟,袅袅烟雾里,她眼皮半查着,眼神迷离,透着一股懒散的
冷淡的人,欲起来会要人命。
孟栩然感觉自己抽的不是烟。
是薄明烟这个,会让人为其心酸心疼心悦诚服的毒药。
安静了很久,烟燃了一根又一根,薄明烟歪靠在孟栩然的肩头,眸光落在指间的烟上,说:“要灭了。”
“还可以再点。”孟栩然顿了顿,问她,“还抽么?“
薄明烟摇了摇头。
孟栩然揉了揉她的头,问:“饿么?我给你买了吃的。”
薄明烟侧头:“什么吃的?“
孟栩然报了自己买的那些饼干面包,她看着快要燃完的烟,犹豫片刻,补充道:“还有蛋糕,但是摔烂了。”
薄明烟指尖轻蜷,恍然想起来她的生日,这会儿应该已经过点了,她将烟灭在了孟栩然拿来的烟灰缸里说:“没关系。”
彩虹慕斯蛋糕虽然磕坏了边角,但中间还是完好的,孟栩然把两个蛋糕都拎了过来,先拆了彩虹慕斯蛋糕,她在彩虹慕斯上插上了蜡烛,点燃,关上了小夜灯,说:“来,许愿吧。”
薄明烟看着蜡烛上的小火苗:“时间过了,许愿还有效么?“
“有。”孟栩然,“因为是我给你实现愿望。”
薄明烟抬了抬眼皮:“你又知道和你有关?“
”孟栩教然枚作大度,“没关也不要紧。”大不了她就冷眼旁观,哼。
薄明烟没说话了,静静地看着蜡烛燃烧,烛光摇曳,她在轻轻晃动的烛影里,仿佛看见了,上一次过生日的情景。
很多很多年前的事了,十一岁,还是十二岁?薄伟泽还在,林慧心也在,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两人给她过了生日,算是那个假象里最温馨的一幕。
以至于,她觉得那样的美好可以维持很久很久,所以她没有许愿。是因为没有许愿所以才不能很久很久么?
烛火被吹灭,那一幕景象也像熄灭火苗后腾升的烟雾,余烟袅袅,小夜灯重新亮起后,彻底消散在了脑海里。
人总要彻底绝望一次,才能好好地重新再活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