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要命的是,这时候他不小心和父皇对上了视线。
父皇冷飕飕的眼神,让他一瞬间感到头皮一炸。
獬儿慌里慌张,像只兔子一般,忙往高台上窜去认错,他着急忙慌的,一不小心跌倒了。
一双手将他抱了起来,獬儿怔怔,扭头去看。
獬儿记得,这人进宫过几回,宫人唤他斐祭酒。
獬儿还记得,有一回父皇批阅奏折,阿娘在一旁磨墨,正好看到了斐祭酒的折子,父皇就将折子扔到了窗外。
阿娘数落了父皇,她走后,父皇命宫人将斐祭酒的折子通通烧了。
斐祭酒抱起獬儿,他的声音像是一阵春风拂来:“殿下小心一些。”
獬儿问道:“你认识我?”
斐祭酒笑着点头。
这时候,獬儿看到父皇和阿娘都走了下来。
阿娘走得飞快,转眼就站到了他跟前,獬儿在斐祭酒怀里扭了扭,斐文若没有放开他,于是他够着身子和阿娘说话。
父皇跟在阿娘身后,面色阴沉。
獬儿只觉得父皇心情极为不妙,不由得扭头抱住了斐祭酒的脖子。
他像只鹌鹑一般缩在斐祭酒的怀里,他听见父皇冷声道:“赵獬儿,还不快下来。”
斐祭酒笑道:“不打紧,小殿下亲近臣,是臣的福分。”
不知为何,这话更加激怒了父皇,獬儿只感觉道父皇的声音里都凝出了冰碴子。
“李德海,将他扒下来!”
“不要啊,救命……”
他像是八爪鱼一般地抱着斐祭酒,鬼迷心窍地,他冲着斐祭酒喊出了一声“阿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