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这事的时候他就知道,悦糖心会生气,甚至责怪他,可是,她做得比想象之中还要更好,化解危机,挑明的时候又为他保留了体面。
烟叔对他有救命和养育之恩,烟叔这次出国,吩咐他听季灵筠调遣,不可违抗,他别无选择。
他很久不做声,像是默认。
悦糖心看他的眼神里便带了探究:“顾司南,你给我个反应,若你说这事跟你没关系,我相信的。”
顾司南无奈地笑,笑意苦涩:“这事跟我关系很大,请柬和衣服是我送去的,苏见也是我怂恿的。”
最后一丝侥幸也不复存在。
悦糖心深吸一口气,冰凉的空气入喉,她的声线也随之冷下来,带着无尽的疏远:“那,再见。”
说罢这话她转身离开。
走了几步,顾司南又追上来,往她手里塞了钱:“自己找黄包车坐,别冻着。”顿了顿,他又道,“保护好自己,司北她,真的是个很记仇的人。”
悦糖心咬唇,把手里的钱捏得紧紧的,她虽然生气,但是理解,喜欢一个人就是盲目的,盲目地想要帮她做到任何事情。
譬如季灵筠之于顾司南。
只是此后,道不同不相为谋,有些可惜罢了。
拐过个弯,悦糖心倚着墙,静了片刻,正打算招手叫黄包车夫,面前突然窜出一个身影,男人的身量很高,身躯伟岸,强有力的手臂抓住她的手腕往前一扯,把她揽在怀里。
很温暖的怀抱,加上再熟悉不过的气息,是林溪岑。
她的鼻子一下子酸起来,眼眶也湿润。
林溪岑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说,只是抱着她,身上的大衣敞开着,盖着她大半个身体,温暖又舒适。
她竭力收回眼泪,装出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稍用了用力,推开他:“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