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就好。”听着有马贵将肯定的答复，阳乃一直悬着的心这才完全放了下来。

“真是的…”看着依旧没有恢复意识、看上去好似睡着了一样的洛运翊，她轻咬着嘴唇、责备的语气中带着些许无奈地喃喃自语道。

……

缓缓“睁”开眼，出现洛运翊眼前的既不是他想象中医院的白色天花板也不是自己房间那熟悉的仰景，而是一片连云都是淡淡血红色的血色天空；缓缓站起身，他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正站在一片同样是血红色且深邃得望不见底的湖面上。

“呦，醒了？”正当洛运翊还在既害怕又好奇地打量着自己脚下的那片湖时，一道令他感到很熟悉却又有些别扭的声音突然传进了他的耳中。

“额…”

洛运翊疑惑地寻声望去，但在看到冲自己打招呼那人的样貌时，他整个人瞬间尬在了原地——虽然脸上的线条变柔和了，头发变长了，眼睛变红了，衣服变成了黑与红相间的哥特式小洋裙而且身材看上去变得“鼓”了一些，但洛运翊还是一眼就认出来，这家伙就是“自己”。

“咦？你觉得不好看吗？”见洛运翊的神色有些古怪，那顶着他面容的“女孩”诧异地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咳，怎么说呢，就是感觉有点…别扭。”看着面前这女版的自己，尴尬地轻咳了一声后洛运翊干巴巴地说道。

虽然先前确实被误认为是女孩很多次，但洛运翊从来没怀疑过自己的性别；可看着面前这个“自己”，他的内心突然动摇了一些。

而且据说女装只有零次或者无数次，那他现在这算是什么情况？洛运翊表示自己现在有点慌。

“你能不能换个模样？”两人大眼瞪小眼地对视了一会儿后，实在是忍不下去了的洛运翊率先开口道。

“不行，”出乎洛运翊的预料，那“女孩”果断地摇了摇头：“这可是近几千年里我最满意的长相了，怎么能说不用就不用？”

“好吧，”见“女孩”一副“这事没商量”的模样，洛运翊无奈地摇了摇头：“那接下来我们聊点正事吧，这里是哪里，还有你到底是谁？”

“这里算是你的‘潜意识’，也就是所谓的精神空间；因为你的肉体严重受损、迟迟没有恢复到能够‘苏醒’的程度，所以你那无处可去的灵魂就来到这里了。”那“女孩”先回答了洛运翊的第一个问题，然后冲着他露出了一个邪魅的微笑：“至于我是谁…你应该已经有答案了吧？”

“有，但没完全有。”看着“女孩”那双摄人心魄且诡异至极的红瞳，洛运翊点了点头。

自从上次第一次见到自己的“镜像”时，他就一直有种“这双眼睛才是本体”的感觉；至于它的来历，洛运翊却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因为自己那神奇的老爹虽然交给了他很多有意思的“小把戏”，但却唯独没提过这双眼睛；而就连洛运翊自己，也是在不久前才知道他的眼睛居然还能变色。

“本质上来说，我是那些因你祖先而死的亡魂负面情绪的集合体；由于它们的怨念太强，所以我被烙印在你祖先的血液之中，并且会自动蔓延到继承了他的血脉的每一个人身上。”说着说着，女孩突然“啪”的一声打了个响指；紧接着，一把由大量保持着生前向上攀爬动作的白骨堆成的座椅缓缓破开血色的湖面、不偏不倚地升到了“她”的身边。

“不过我的存在对于你们是否有害并不能被准确地定义，说是诅咒吧，对你们的伤害太轻而且还极大地提升了你们的能力；说是天赋吧，却又实实在在地缩短了你们这一族的寿命。”神情自然地一屁股坐在那把令人不寒而栗的“亡座”上，“女孩接着说道：“正如有的家族能够从勇气中攫取力量一样，你们这一家可以从战斗和屠戮中获得快感从而越战越勇、飞速成长；我能提供的与你们想要的不谋而合，所以在知道我的存在后真正讨厌我的，这几千年里也没有多少。在战斗中死去…这或许就是你们认为的最好归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