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赵锦华觉得自己好像是脏透了的东西似的,他又羞又愤:“刘知意!别太过分。”
楚云梨看到他指缝间流出的血,道:“活该!忍受不了,你倒是离我远点啊,何必巴巴凑上来?”
赵母让儿子过来哄儿媳,心里放心不下,让自己身边伺候的人到院子外盯着。
赵锦华这些年身边的人都是让府里的管事安排,赵母比较有心眼,反正找了各种理由将府里安排的人给送走,如今在她身边伺候是赵家一个远房亲戚,人称秋娘。
秋娘四十岁左右,因为是赵母身边的得意人,府里的人对她挺尊重,哪怕她到这院子外探头探脑,也没人出声撵。听到里面吵得不可开交,她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后来见赵锦华都发了脾气,知道出了事。
这一次的事情是赵家的错,如何低声下气都不为过,结果他还嚷嚷起来,这是要把事情往坏了办。秋娘来不及多想,飞快跑了一趟。
赵母得知是儿子在发脾气,那是满心恨铁不成钢,一路疾走,一路跟秋娘嘀咕:“刚才明明答应的好好的,说了要把人哄回来,这脑子到底在想什么?”
她没把秋娘当外人。
秋娘听了,能怎么说呢,只劝着:“应该是夫人做得太过分了。不然,公子脾气那么好,一般不会发作,如今有求于人,更不会撒火。”
赵母一想也是,曾经她不喜欢儿媳妇,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儿子太上赶着了,好像那女人是天仙似的。生怕忤逆了人家。
要她说,这人都已经进了门,难不成还能和离?
包括这一次的事情,确实是赵家欺瞒在先,但只要儿子姿态足够低,难道刘知意还真能扭着不放?
心里想着这些,赵母不踏进了儿子的院子,然后就看见儿子身边的随从慌慌张张跑出来,说是要请大夫。
方才门关着,下人也不知道夫妻俩在里面闹什么,更不知道有人受伤。这会儿看见赵锦华满头的血,才想到请大夫。看见赵母,随从几乎是滑跪:“夫人,公子额头上破了,怎么办啊?”
赵母心头一沉:“赶紧去请大夫,我瞧瞧去。”
她进门,看到儿子捂着头的手指缝间满是鲜血,整个手背都几乎被染红,当即惊得声音都变了:“怎会伤成这样?”
一边说一边上前,想要伸手去摸,又不敢。颤抖着收回手,目光落在楚云梨身上时,满是不善:“有话好好说,你怎么能动手呢?”
楚云梨比她更怒:“我都把门栓上了。他窗户翻进来,这不是找打么?我是成全他。”
赵母:“……”
“这打在脸上,要破相的呀。”
“人在气头上,管不了东西落在哪。”楚云梨轻飘飘道:“请大夫来治就是了。”
“治是要治,可流这么多血不痛么?”赵母痛心疾首:“万一砸到眼睛怎么办?”
楚云梨愤愤道:“当初他说过,如果哪天背叛了我,便死有余辜,我就砸一下,这才哪儿到哪儿?”